复仇的开始（1 / 2）

“燕七年，七云陈家，非魔氏人，故裁决令长棋，慢侮天地，悖道逆理。暗通他人，篡夺其实。矫托天命，伪作书礼，欺惑众庶，震怒上帝。反戾饰文，以为祥瑞。戏弄神祇，歌颂祸殃。唐、宋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

盖世间为昊，祸福之应，各以事降。棋明知之，而冥昧触冒，不顾大忌，栽赃陷害，援引魔道。昔魔宗毁坏法度，以身数欲逆天地，若言身当尽此度。循亡之本，是其逆天之大罪也……”

西陵东面数百公里之外便是风暴，是令世人惊惧恐怖的四季飓风，在登陆上岸之后，经由丘陵山的阻滞，到这里时便化作了淡淡清风，带着充足的湿气与清凉，这里的夏季全然没有长安城的闷势，冬季也没有长安的寒冷。

天启六年冬，西陵道观大殿比以往更沉默，所有西陵神官道人，做事比以往更加小心，连准备处决的幽阁犯人都搁置了起来，今年的风也以往更加寒冷，在之前，一封不知名的檄文，除西陵外，短短一个月传檄天下，是真是假，无人知晓，但多多少少都会流言散过。

桃山之上，黑色道观大殿极为浩大，桃山神殿三大神官其一的裁决大神官，便坐在这里听取下属神官的汇报，处理道门事务。

裁决大神官穿着一身红色的神袍，而是面无表情看着下面跪下的令长棋，见罗克敌等人的联名，及书稿死谏后，裁决大神官几乎想把下面的令长棋捏成粉末，看着已经在手上的文书似乎也无可奈何。

裁决大神官目光从下面站着的神官扫过，面无表情的看着令长棋，淡然道：“拖下去，等天谕院那里证据确凿，直接打入幽阁。”

跪下的令长棋脸色苍白，在裁决大神官说完之后，才回过神来，直到拖出大殿才喊冤叫屈，是否冤枉，裁决司从檄书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着手调查，为了保存裁决颜面，死了一个人，或死成堆的人，似乎当事情败露时，就已经明了了。

裁决大神官眼神微微低垂，只用余光扫过一旁的光明殿的几位神官，便坐在神座上，无话。

……

……

桃山下的老屋，简朴而宁静，姚燕灰的故居被她给买下来，几经修缮，斑斓的白墙上也渐渐刻画出了年迈的裂痕。

屋前皆有一扇深重的大木门，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叩响了门上那光滑的铜环，像是敲响沉睡的东西。

屋内和西边是小菜园，没有被西陵的喧哗和污浊，同时顾言的辛勤灌溉和滋养下，因此这片菜园得天独厚，长势颇好。

屋中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柜子，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人。

顾言给叶红鱼扎两个马辫，看着自己的成就，顾言难免不洋洋得意，只是美好的东西，恐怕也会在早上那一刻开始失落吧。

顾言眼瞧着叶红鱼死死的睡了过去，将她环抱自己腰的双手缓缓拿开，又慢慢起身，并将被子盖好，没有穿鞋，赤足走去衣架，拿着外衣披了上来，将门缓缓关上。

西陵的天气很奇怪，中午热，晚上冷，顾言赤足站在院中，看着西陵山上的到处抓人的热闹，陈家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平冤兆雪了。

顾言回神，眼神炯盛，看着不远处的小木门，手上的光辉慢慢凝聚，又见外面的迟迟不敲门，说道：“远来是客，不必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