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又是安然静好的岁月 五（2 / 3）

徐世绩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第三派———是玄学！玄学出自于魏晋时期，这一派的教义脱胎于：老、庄、周易之类道家书籍，和我们道门同出一脉。修行时主张贵生养命、自然无为的思想，还有探究这个世大道本质时思想，都与我们道家时修仙极为相像。”

李通玄听得迷迷糊糊的：“师父？这玄学到底什么意思啊？你细说一下。”

徐世绩接着说道：“但是，玄学和我们道门大有不同。首先我们道门还是提倡自给自足的，而那些玄学学派的理念过于虚浮不着实际：修行此派的人各个自视清高、不懂实务，整日只知道清谈妄虚，蔑视干实事的人最终沦为了只知占用浪费国家资源、对晋朝百害无一利的蛀虫。而且，”

说到这里徐世绩突然脸色一变，略带玩味的笑道：“哈哈哈，道门大多数门派都是是主张禁欲养性的。而修玄学的那帮家伙说他们不节制检点都算轻的了，简直是百无顾忌！以魏国的著名玄学家何晏为例，他喜好声色，服五石散这种带成瘾性的药物以后，顿觉体力充沛，日御数女、解衣奔驰，入寒泉沐浴后方才散尽药力，他死以后后来的玄学学士亦多有习之。”

李通玄：“师父，能细说一下日御数女以后裸奔街上吗？”

徐世绩：“滚，莫来消遣你师父………咳、咳、咳。”徐世绩咳嗽几声后接着说道：“古往今来服五石散致残者不少：晋尚书令裴秀、晋哀帝司马丕、学者皇甫谧、道武帝拓跋珪等皆因服用此药物或死或残。直到本国以后，药王孙思邈买来五石散的配方经过改良才祛除了此药物中的毒性。”

“总而言之，”徐世绩对着李通玄正色道：“为师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们道家和玄学一派这些喜欢磕药发疯、聚众淫乱的虚谈蛀虫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是师父啊，”因为药物也打理的差不多了，李通玄一旁坐下歇息：“您不是说玄学一派已经沦为社会蛀虫，渐渐衰弱了吗？”

“是，但是这几年凡道修行体系完善以后又开始复兴了，”说着，徐世绩取出一枚黑色的丹药“这是术士袁天罡为太宗陛下炼制的长生不老药。”

李通玄一听，瞬间惊了——那可是吃就能长生不老的长生不老药啊。”然而下一秒徐世绩就说到：“但这只是个失败品，人吃了经脉俱断，五脏皆损，只能当杀人的毒药用。”

说罢，他又将丹药收了回去，“凡道修行见效快、门槛低。但是：不可得长生、不可超脱轮回。仍然要如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因此，很多凡道强者都不甘接受这般命运，竭力想摆脱这个困境以免受生老病死之苦。太宗陛下也是其中之一，他早年久在沙场征战身上多有当时留下的创伤晚年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于是数次招袁天罡及其他方士入宫帮自己炼制丹药。不过没啥用，他自己最后也死在了吃丹药过量这上面……”

听到这里，李通玄心中也有些感慨：“连太宗这般英明神武也终究是凡人之躯，免不了生来病死啊……”

“所以在这种凡间强者都在想着如何延长自己寿命的背景之下，以探讨世界和之人生命本质为经义的玄学又开始复兴了。武瞾在彻底倒向佛教前，就曾经数次请袁天罡给自己做神龟负图出洛水的经义谶（chen语。神都中的学子文人也又兴起了服食五石散的风气。”

讲述完以后，徐世绩将打理药物的工具收回背篓，和他一起并排坐在了门槛前，此刻的他浑身泥土水渍，李通玄也差不多，宛如一个不起眼的乡下老农和自己的儿子务农归来“好了，徒儿，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在元师以外再学一门本领修行啊？”

李通玄笑道：“玄学就是胡闹，读书写字我行读成大儒我没那个耐心，九流之中大多就是行走谋生的本领我不是正在学吗？所以，我就学兵家吧！”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缓解了一下今天打理药田的疲劳：“唉～～～说真的，小时候听我爹讲太宗创业的事迹，什么：雁门之围救隋帝、晋阳起兵立首功、平刘武周军中作秦王破阵乐，虎牢关下一战擒双王灭郑夏两国，听得我真是神往无比。那时候我其实就在心中暗暗发誓，好男儿生当如此！可惜之后没多久，我父亲就……哎————”说着，李通玄长叹了一口气。（幽冥地府里的李渊：什么叫太宗创业纪实？大唐的建立者是我呀！是我呀！

徐世绩笑着微微点了点头，“我这个徒儿看来日后要按着我所预测的那样成长了。”

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