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旧长安（2 / 2）

这里到处是臭烘烘的气味，到处是看不出原样的垃圾，人们随意在路边大小便，走几步就能在地上发现颜色和形状都十分可疑的一坨。

路两边尽是废弃的院子和房屋，就算有人居住的院子和房屋也很破败，院墙也大多破损，门也多是带洞漏风的，无人修补。

这里与东南面那个天下中心的长安城相比，就是两个世界。那是一个充满了希望和阳光的世界，而这里，则是被贫困和破败填满的世界。

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独孤秀，带上面具，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此时他，不再是长安的独孤秀，而是旧长安的小白龙。

他与尹盛两人经过无人看守的大门，一路朝旧城中心走去。

突然，路边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呼喊：“小白龙来啦，小白龙来了。”声音来自一处坍塌了大半的院墙后，随即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从墙后跑了出来。

这孩子身形十分矫健，几步就冲到了独孤秀面前。

“半边红。”独孤秀高兴的跟孩子打了个招呼。

这孩子的脸左半边是红的，右半边与常人无异，所以自小便被人叫做半边红。独孤秀知道这孩子的命苦，生来就得了一种怪病，脸和上半身一半皮肤正常，另一半皮肤却是通红的，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孩子的父母以为孩子带着灾星，就将孩子扔在路边，任其自生自灭。

好在孩子命硬，被好心人收留，给他一口饭吃，这苦命的孩子便在这旧长安里长大。

半边红挡住独孤秀的路，双手叉腰问：“小白龙，什么东西站着也是坐着，坐着还是坐着？”

独孤秀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不知道了吧？”半边红摊开手掌到独孤秀面前，示意独孤秀可以将钱放在他手里。

“蛤蟆，切。”小白龙一脸不屑的答道，显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他伸出胳膊，摊开手掌，半边红哼了一声，不情愿的掏出一枚开元通宝，放进小白龙手里。

小白龙刚接下钱，就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小白龙，我昨天没看到月亮，怎么回事？”

独孤秀回头一看，说话的人个头跟自己差不多高，但脸上带着稚气，是个跟半边红年岁相仿的孩子，只是这孩子天生比别的孩子长的快，十岁出头，已经有二十岁的成年人的个头了。

独孤秀认得这孩子叫大红图，至于为啥叫这名字，独孤秀就不知道了。

“大白天怎么能看到月亮，拿来。”小白龙一撇嘴，对这个问题更加不屑，他的手掌已经伸了过去，直接将大宏图手中的铜钱拿了过来。

“小白龙，我弟弟的鸡蛋，一直没孵出小鸡是怎么回事？”大红图身后闪出一个孩子，这孩子生的眉清目秀，但有一支眼睛却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球，这眼生来就是盲的，所以这孩子自小就有个外号叫阴阳眼。

小白龙想也不想：“下次孵小鸡记得用生鸡蛋，钱呢，快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