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城外（2 / 6）

并非惧怕自己感染茧症，死于畸变。而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亲友、向自己求救的人……被扭曲成那么丑陋的模样。

害怕自己的弱小与无力成了无法推卸的罪。

“我的颜大队长啊——”

姜涣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中指抵在拇指后，用力弹出，给颜蛮来了个正中要害的脑瓜蹦。

“啊！姜涣你干嘛！”

“当然是想敲醒某个杞人忧天的笨蛋啦。”

他咧笑着耸肩，结果立刻被颜蛮用同样的脑瓜蹦还以颜色。

低沉气氛逐渐缓解，颜蛮仿佛一瞬间又变回大家认知中的那个“颜蛮”。

不多时，耳麦再次被连通，传来寻树的声音：“阿涣，轮班了。”

黑影自车队中部飞出，绕开拥挤的车流，精准无误地钻入a3小型车中，将姜颜二人吞噬。黑色物流在无声中把位置转换，待到姜涣睁眼，已经是在运输车后箱中了。

十来名正休息的巨龙列兵聚集于此。

老怀特躺在担架上，面色死灰，绷带缠身。要不是搁那嘟囔着想抽烟，还以为半截脖子已经埋黄土了。

姜涣站到旁边，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他嘴里：“人都快不行了，还惦记你那破烟呢。”

“这糖是之前搜救工作时一个小朋友送我的，您老将就将就吧。”

老怀特嘴也不叼，跟小孩似的砸吧糖。

他体内来自黄泉的黑色液体被李青囊清理掉大半，剩下的顽固部分必须利用总部的医疗条件才有可能解决。

至少捡回了半条命。

姜涣旁边就坐着李青囊，他怀抱药箱，远眺西方的礁石基地。哪怕距离已经极远，仍能依稀望见那抹冰色。

冰川高耸，星空着色苍白，四溢寒气把远方朦胧。茧化人冻结原地，停在了尖嚎的最后一瞬。隔离区病人们流下的眼泪化作冰晶，把绝望封存。

他救下了所有人，唯独救不了自己。

可我才是医师啊，这明明是我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