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传檄（2 / 4）

首先依旧是祭天。</p>

告祭过天地，求了天地庇佑，臣民将士才能安心。祭礼结束之后，一坛坛的酒被搬了出来。</p>

因为出征的将士太多，每人也只能饮上一勺，以示同甘共苦之意。李瑕则走上了高高的战台，环目看去，只见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p>

无数期待、仰望的目光看了过来，虽说已经该习惯了，但他时常还是感到难以承担他们的期望。</p>

「咚！咚.....」</p>

鼓声响起，越来越大，直到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盖了下去。等到鼓声一停，万籁俱寂。</p>

所有人都在等李瑕开口，檄告天下。</p>

然而，李瑕却没有直接念檄文，他开口，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p>

「朕等今天等了太久了，等到很多人都已经麻木，都已经厌倦了战火。因为北伐太难了，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天亮的长夜。」</p>

站在下面的官员们愣了一下，因天子没有按既定的流程来，稍微出现了一些慌乱。李瑕说的则是他的心里话。</p>

十年征战，死了太多人，把太多情绪消磨殆尽，留下了太多疲惫与伤痕。好不容易熬到要北伐了，他的心情却已经很平静，少了当年的热血与冲动。</p>

但愿望还在，且更加坚定。</p>

「一百年前，赵宋有个叫范成大的官员奉命出使金</p>

国，渡过淮河，踏上中原土地，到开封时写了一首词，其中有一句朕记得很清楚....」」</p>

坛下几个重臣都知道这首词，已低声跟着念了出来。「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p>

「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p>

这「忍泪失声」四字，似乎唤起了人们心中对苦难的回忆。</p>

李瑕继续说道：「几时有六军北伐呢？中原父老失声相问之后，过了二十二年，陆游写了一首诗。」</p>

陆游的诗知道的人更多，许多人也跟着低声念了起来。「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