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下诊所（2 / 5）

眼看着陈袖把梯子搭到了一旁的墙上，陈冉忍不住吐槽道，结果这一吐槽又是遭到了陈袖无情的嘲笑。

“哈，怎么可能，你过来这边看一看。”

只见陈袖再次回到了刚刚梯子摆放着的地方，划拉两下，竟从那里掰出了个暗门来，费点心力打开，一个隐蔽的向下的楼梯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走吧。”

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陈冉，陈冉微微笑了笑，就往里面走下去。而陈冉看到这景象，歪了歪嘴，接着跟了下去。

暗道里面并不太暗，每隔这两步，陈冉就能看到挂在头顶装着些发光凝胶的玻璃瓶为这个地道一样的地方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那些貌似是灵根提取物的发光凝胶在这幽暗的地道里，发着莹莹的光倒是让着本来有些可怕的地道多了些浪漫和奇幻色彩。

似乎是被头顶上是盈盈发着光的玻璃瓶给吸引住了，一路上一直安静的呆在陈冉怀里，只是偶尔发出咳嗽声的黎姿向着那莹莹光芒伸出手空握了两下。

那伸出的小手，是多么干瘦苍白无力啊。就算是陈冉，在看到如此这番情景之后，心中也不免得饭出来些许心酸。

黎姿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给他爹卖给那群帮派混账的，每次想到这里，陈冉的愤怒就有些抑制不住。陈冉自然不是什么善人，会如此关心黎姿，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自己想要找寻真相的私心。但纵然如此，面对这些超出人类道德底线的恶行，他仍然感到了生理性的厌弃。

似乎是看穿了陈冉的心思，走在一边的陈袖也凄苦的笑了笑。

“哥，你知道吗，排除掉白光区之外的外环，只占了内环1/4面积的下城区却容纳着内环3/5的人口。而这个数据还只是纸面上的，毕竟比起户籍齐全的中城区和上城区，没有哪一个调查员会想深入下城区的臭水沟里探查里面像蟑螂一样生活繁衍的下民数量有多少。”

陈袖把脸转向前方，不让陈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从那明显急促了的脚步声中，陈冉却也能体会到其间蕴含的悲伤。

“哥，我原本以为我们在养育院里人嫌狗厌的生活已经是够狼狈了。直到几年前来了下城区担任街区法官，我才算是体会到了原来我们狼狈的童年，对这些下城区的下民来说，已然是遥不可及的妄想了。”

“脏乱、愚昧、迷信、穷困、饥饿以及由此延伸而出的邪教崇拜、迷幻剂成瘾、瘟疫大流行、过劳死、卖妻贩女、易子而食……这些东西就像一座座大山，把这些下城区的人们压死……碾碎……”

陈袖清婉的声音突然加重，一股悲怆到极点而的愤怒在她的话语中显现，但紧接着这股仿佛马上就要喷涌而生怒气就像是被关上了阀门，像是被层层大山压住一般，骤然降低，只余下了无处宣泄的悲伤。

“而就算生活的那么苦，还有那些帮派，那些贪官与丧良心的工厂主要盘剥他们。我想为他们主持公道，但是他们却连在法庭的报告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都做不到。”

耳听着陈袖的声音逐渐低沉，给这一番话弄得也有些压抑的陈冉舔了舔嘴唇，转移起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