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斯人独行(3 / 4)
君黎虽然话是这么说,心内不免有些愧疚之意,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月十六,自己能回来吗?若不能,又要怎样跟她说?
“走吧,”他站起来。“你窗子都破了,去叫店家给你换个房间。”
“算了吧,也没什么。”
“我说换就换。”君黎少见地很坚持。
“……哦。”秋葵只好应了,收拾物件时,忽然翻到包里什么。
“对了。这有个东西……给你看下。”她说着,从行囊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纸笺。
“是什么?”君黎伸手来接。
秋葵没回答,只背起了琴向外走,君黎展开纸笺,微微一惊,“你不是说没有?”
“原以为是没有的,但这次回去重新整理师父遗物,却发现了,我就抄下来了。……有了这个,你应该什么都能算出来了?”
“难得你又这么信任我,”君黎笑了笑。“等回头我仔细帮你看看。”
“你看了以后,不要告诉我。”秋葵低头。
“这又是为什么?”
“我……总有点怕,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命运。”秋葵道,“嗯,若是好的,你便告诉我,若是不好,就别说了。”
君黎看了看她,便抬手,将那纸笺还了回去。“你既然自己都没准备好,就别看了,伤你的神也伤我的神。”
“我……”
“不过倒晓得了你的生辰年纪了。”君黎笑笑说。“癸亥年九月,你是秋天生的,加上癸亥的癸——难怪你叫秋葵。”
秋葵忽然抽一口气,省悟起女孩子的生辰八字,原是极为私密之物,只有在定亲时,才会写在庚帖上送到对方家里,而自己竟然就这样送到他手里。不过她根本用不着脸红,因为君黎似乎并没在意。他看过的八字男男女女的也不少了,这个,又能有什么特别?
十一月初四,天气晴好,薄雪消融,却仍然挡不住卷涌而来的冬寒。就连秋葵也活动了许久手指,才能将琴奏得自如。
忽听敲门,她料想是君黎。他曾说今日上午就要走,如今应该是来道个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