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蒜加酒(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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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壑走进佛堂,当看到病床上的的徐野驴时,他也是一愣,随后神情疑惑的道: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朱瞻壑说到这里猛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那个倒霉的徐野驴吗,竟然还活着? 是活着,但比死人也强不了多少。 姚广孝看着朱瞻壑目光复杂的道,徐野驴落到现在这种下场,可以说全都拜他所赐。 朱瞻壑读懂了姚广孝眼神中的意思,心中大呼冤枉,这都是上个朱瞻壑留下的烂摊子,关自己什么事? 咳,徐指挥伤的很重吗? 朱瞻壑迈步上前问道,既然继承了汉王世子的身份,有些烂摊子注定是甩不掉的。 伤口肿疡,高烧不退,大部分时候都昏迷不醒,再加上混乱的脉相,恐怕凶多吉少。 姚广孝似乎感觉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于是收敛了一下情绪再次回答道。 我来看看! 朱瞻壑说着掀开徐野驴身上的毯子,当看到被剜出一个大窟窿的伤口时,也吓了一跳。 谁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把伤口都感染成这个样子了? 朱瞻壑看到伤口上敷着大量的药粉,把伤口都给糊住了,立刻皱眉道。 这是我刚给他上的药! 姚广孝没好气的回道。 啊,原来是少师的药,我说徐指挥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面色红润?肯定是少师的药在起作用! 那是烧的! 姚广孝气的一甩袖子,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他真想狠狠的揍这小子一顿。 额这个 朱瞻壑有点词穷,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把话圆回来? 少师息怒,世子也是关心徐指挥的伤势! 正在这时,一旁的袁忠彻终于上前开口道。 对对对,本世子的确是一片好心! 朱瞻壑看到有人替自己说话,当即顺坡下驴,不过他紧接着又疑惑的看向袁忠彻问道:你是 下官尚宝司丞袁忠彻,拜见世子殿下! 袁忠彻正式向朱瞻壑行礼道。 原来是袁司丞,你是陪同徐指挥一起来的? 朱瞻壑对袁忠彻也颇有好感,于是笑着再次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前来拜访少师,刚巧遇到徐指挥前来求医,想当初我们也是旧识,却没想到他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袁忠彻说到最后叹了口气,目光也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徐野驴。 那倒未必,徐指挥伤的虽重,但并非无药可医。 朱瞻壑却笑着摇头道。 什么意思,你有办法治他的伤? 没等袁忠彻回答,旁边的姚广孝就忍不住抢先问道。 办法倒是就,就是您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药。 朱瞻壑胸有成竹的再次道。 我这里什么药都有,朝鲜的人参云南的三七藏地的红花等等,只要你说出名字,我就能拿得出来。 姚广孝十分自信,他擅长医术,平时又喜欢收集药材,以他的身份,只要有名字的药材,几乎全都有收集。 这些药材对我没用,我需要的药材只有两味,一味是烈酒,一味是大蒜! 朱瞻壑笑嘻嘻的回道。 姚广孝听后也是瞠目结舌,烈酒不用说了,至于大蒜,同样是三荤之一,整个天界寺都不可能有。 你为人治伤,要烈酒和大蒜做什么? 刚说出去的话就被打脸,任姚广孝的养气功夫再好,这时也有些恼羞成怒。 少师难道忘了舍利之事? 朱瞻壑也不解释,而是笑着反问道。姚广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就是因为无条件的相信朱瞻壑,才能烧出舍利,现在要救徐野驴,同样也要无条件的相信他。
来人,去寺外采购烈酒和大蒜! 姚广孝再次果断的吩咐道,他倒是要看看,朱瞻壑是否能再次创造奇迹? 要最烈的酒,越烈越好,至于大蒜先来二十斤! 朱瞻壑在后面补充道。 执事的僧人答应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烈酒和大蒜本就是寻常之物,因此大概半个时辰后,僧人就送了过来。 一坛酒,朱瞻壑打开酒封,一股辛辣的酒气直冲出来。 不错,是蒸馏出来的烈酒。 朱瞻壑满意的点点头,蒸馏酒出现的年代不详,有说是宋朝,有说是元朝,但无论如何,明朝的蒸馏酒已经很常见了。 你要怎么用,该不会把这坛烈酒灌到徐指挥的肚子里吧? 姚广孝再次质疑道。 之前的舍利倒也罢了,医术却是姚广孝看家本领之一,连他都对徐野驴的伤束手无策,因此他不相信年纪轻轻的朱瞻壑会有办法。 有捣药的石臼没有,拿一个最大的过来! 朱瞻壑也不解释,直接对执事的僧人吩咐道。 执事僧人看了看姚广孝,得到对方的同意后,这才飞奔而去,很快搬来一个一抱粗的石臼。 朱瞻壑将大蒜全都倒进去,也不扒皮,直接就用石杵捣了起来。 很快整个佛堂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大蒜味,姚广孝暗自连呼罪过,在佛堂里捣蒜,和在佛祖面前吃肉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的功夫,大蒜被捣成了蒜泥,朱瞻壑让执事的僧人帮忙,将蒜泥倒都倒进了酒坛里,然后又让两个僧人抬着,剧烈的摇晃了好一会儿。 行了,把酒坛放下吧! 最后朱瞻壑让僧人把酒坛放下,静置了好一会儿,这才取出一杯子烈酒,酒里带着股浓烈的大蒜味,闻一闻提神醒脑,喝一口三尸暴跳。 朱瞻壑拿着大蒜酒来到徐野驴床前,刚想用酒给对方冲洗伤口,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你!你!你 朱瞻壑伸手连指四个膀大腰圆的军士,他们都是宫中的禁卫,之前奉命把徐野驴送来。 你们几个按住徐指挥,千万不要让他乱动。 按照朱瞻壑的吩咐,四个禁卫抱胳膊按大腿,将徐野驴死死的固定在床上。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朱瞻壑才将杯子凑到徐野驴的伤口上,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啊 随着大蒜酒倒到伤口上,本来昏迷的徐野驴惨叫一声,全身紧绷差点蹦了起来。 幸好四个壮硕的禁卫将他死死按住,朱瞻壑也没有停手,反而一边倒酒,一边用之前剜肉的小刀将伤口的药泥刮下去。 其实这玩意本来是不宜直接涂抹伤口的,但谁让这个时代没有更好的替代品,所以只能先将就用了。 烈酒和大蒜的刺激,再加上刀子在伤口嫩肉上的刮蹭,哪怕是个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徐野驴虽然被人按住,但依然痛的剧烈挣扎,脖子上的青筋冒起来老高,一张脸涨的血红,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这是要杀人还是要救人? 姚广孝看到徐野驴的惨状,忍不住再次问道,就连袁忠彻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朱瞻壑。 少师放心,这只是很正常的反应,等下就不疼了! 朱瞻壑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么神奇,竟然只疼一会就不疼了? 袁忠彻也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等他疼的昏迷过去,就感觉不到疼了。 朱瞻壑说话时发现伤口深处还有些药泥没洗干净,于是用小刀往里面挑了两下。 只听徐野驴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身上上的疼痛终于超过了大脑感知的极限,大脑的保护机制自动开启,整个人再次昏迷过去。 但朱瞻壑依然没有放过徐野驴,等到清洗干净伤口后,他又倒了一杯子大蒜酒,直接给徐野驴灌了进去。 旁边的姚广孝和袁忠彻眼睛都看直了,这真的是在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