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获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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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队长郑埴握戟执缰,也不答礼,面色平淡,只公事化回答:方才有一妇人带着女儿来侯卫署报案,说这条街上有修玄者欺殴凡人,且随意毁坏公物,故此前来。你们这里是?
苏辰生听在耳中,才明白:原来荆雨她们去报案了,倒也不是诓我。 原来易荭药强带女儿离开之后,便径向南边候卫署而行,那是巡城军驻衙,她知大民城中治安是巡城军职责,报与他们,便自会有人去处理。 荆雨甚是不悦,又是担忧苏辰生,却如何也挣不脱,便哀求道:娘亲,辰生哥哥很危险,我要帮他呀! 娘亲,你带我修炼这么多年,昨天我才修够法力可以化人。昨天你不在,就在我第一次要化出人形的时候,被两个狼发现了。它们扑上来就要吃我,打断了我化形。我很虚弱,根本没有力气抵挡,只能拼命地跑。 如果不是辰生哥哥救我,我已经被那两个狼吃了。娘亲,你放开我,我不能走。 易荭药仍不放松,还是抱着女儿走,只是对她说:雨儿,咱们是妖,就算要帮他,也不能随意和人类动手,那个人玄道很不差,要是识破了我们,就坏了。我会找人去帮他,但咱们不能出手。 荆雨听了便不再挣扎,可是露出一副神情委屈忧心忡忡泫然欲泣的样子。 易荭药只好再解释道:这里是星照国,对妖族很不友好,何况咱们两个独处异地,没有相识的。要是出个什么事,都没有人知道。一会儿报了官,我就带你回危瀚国,现下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荆雨登时急道:今天就回?为什么?我还没跟辰生哥哥好好说话。 昨天我外出就是去接你爹爹的来信,咱们危瀚国的皇帝,半个月前驾崩了。你爹爹一个人在国内,没人帮衬,我们不能再游玩了。我今天带你进大民城,就是来雇车,谁知你这丫头,一转眼就不见了,吓死娘亲了。 荆雨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心中不安,既挂念父亲,又愧疚惹母亲担忧,还对苏辰生不舍,低下头,顺从地随着母亲走。 巡城军多有敷衍不想出动的,易荭药便有些恼火,说话遂不客气。 一个参军便嗔喝道:你这女人,长得倒挺好看,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急什么?我们既说了会去看看,难道还会骗你?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早打出去了。 这时郑埴出来,此人素来行事端正,尽职尽责,听明情况,愿亲自带人去看看,于是骑上熟湖出发。 一路飞至那条街上,远远便看到人散马走,喧哗嘈杂登时全消。落下地来,便见街上空荡荡,白日照地,铺房兀立,静悄悄更无声息。七名兵卒立于笼车两侧,笼内五虎安伏,一人扶栏。 虎笼里,苏辰生听见了他的言语,便叫道:是,没错,我就是那个凡人,被打的就是我,你看我这脸上,还肿着呢。 郑埴皱皱眉,问了那押运老虎的军头,听明了情况,便道:既如此,那就先拉去兽囿,再放他出来。 一路西行北绕,来到兽囿,笼车拉入空虎园,虎园四围尽是钢铁栏杆,有一丈宽的门来进车。 先将拉车的马解下牵出,然后训兽师扳动车上机关。苏辰生只觉脚下车板一振,同时听见咔嗒一声,笼子下端的扣锁便开了。接着上空铁臂垂下吊钩,将笼子冉冉吊起,老虎释放出车。 苏辰生也跳下车,眼前一切不曾见过,颇感新奇,只是心中微有不安,不敢多看,便来到门边。那大铁栏门上又有个一人宽的小门,他从那里一出来,便有人迅速将门锁紧,生恐老虎出来。 囿监见苏辰生与虎同处,竟毫发未损,也不由惊叹。此时苏辰生出来,众人却不知如何处置,郑埴心性厚道,看他尚未成年,便道:既无事,便放了他吧,否则报上去,不免要说出玉角宗。 玉角宗的地位原与朝廷相当,如今在这城中,便是官员,也不敢轻易招惹。 囿监押运军头听了,也无异议,便放了苏辰生回去。 出了囿监,日已偏西,隐在宫城中高耸入云的锥形宫殿后。行人望见巡城军,纷纷躲藏。郑埴翻身跨上熟湖,收笼缰绳,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辰生见他帮了自己,也不隐瞒,昂然笑道:我叫苏辰生,今天多谢郑队长。 郑埴盯着苏辰生双眼看了看,一言不发,不动声色,转过头提缰驱驰坐骑。 巡城军随即驾起熟湖,呼啸作声,飞上天去。 八骑一列,兽蹄行空,整齐划一离开,苏辰生看着他们在天上愈来愈小,轻风淡淡,白云悠悠,唯见蓝天无际。 他收回目光,一眼即望见街对面短裙少女笑着向他招手,正是荆雨。 她跑过来,拉着他看看,纤柔的眉毛蹙起,显得心疼,说道:辰生哥哥,很疼吧? 苏辰生笑道:没事,我皮糙肉厚。多谢你们找了巡城军,你娘呢? 荆雨没有回答,只是深深注视着他,良久,低下头,幽幽道:辰生哥哥,雨儿要走了。 苏辰生一惊,看她神情失落,不由也为之怅然。 荆雨不待他言,便道:辰生哥哥,我家在危瀚国,离这里很远的,雨儿要回去了。 她不再多言,只是黯然神伤,苏辰生怔怔地,不自禁出言挽留:为什么这么急呢?再待一阵子如何? 荆雨不言,只是摇着头,娇小身影立于树下,蓝色衣衫微微飘摆,风乍紧,吹得苏辰生微闭了眼,荆雨的头发却散开来,随风争乱。 荆雨抬起头,缕了头发,眼眸颤动,强笑着,只说一句再见了,辰生哥哥,雨儿喜欢你的。转身快步离开。 苏辰生心绪一紧,不自觉伸出手向前,突地为自己的行为心惊。 荆雨脚下很快,如蓝色光点闪动,旋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这个少女就如昙花一现,在苏辰生眼前突然出现,又遽然离去。 他茫然走在街头,叹了口气,只好出城回家去。 暮色四合,景物在眼前改变,天上出现两个月亮,这是玄元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类,判分两类:一者生有灵脉,可以修炼玄道;一者没有灵脉,不能修炼玄道,是为凡人。灵脉原由父母遗传,修玄者子女便生来有灵脉,凡人子女则无,鲜有例外。
一般而言,灵脉在一岁之前可以看见,不过要在水中。一岁以后,则只能通过显神鉴。 苏辰生走过了初级玄修学院门口,叹了口气。 父亲苏伯守告诉他,他小时候身上有天蓝色灵脉。 这很稀罕,灵脉一般五种色:青赤黄白黑,对应五行属性,却少有蓝色的。 但传说中在五行属性外还有两种属性,蓝色,大抵是其一种。 他当时怀着希望,虽然作为凡人之子,怀修玄之念是痴心妄想,但他相信父亲,更重要的是他的异处:野兽不伤自己。 他觉得自己身上有光。 可这光像是流星,十二岁那年,在这个玄修学校里,再次黯淡。 初级玄修学校的前院立着一个石镜,就是显神鉴。那天他站在显神鉴前,看到镜中自己,身上依旧毫无光彩,就像一坨黄泥! 显神鉴银白苍凉的光华依旧,没有半点容情。 他虽心理有所准备,可还是受到不小打击。好在他性格也算豁达,虽然略有自伤,便也一笑了之。 夜色已经笼罩大地,苏家小院西北方向,都城深沉冷漠,矗立在地,黑沉沉遮挡了半片天空。城中皇宫如巨塔一般耸入云天,然而却光华亮堂,哪怕在东方地平线尽头,似乎也可以看见。 回家面对父亲对他伤势的询问,苏辰生敷衍了两句,便说道:我去换衣服。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他脱掉上衣,点燃灯,火光照亮他瘦而结实的身躯,上面还有一些青肿。 他正梳理着乱了的头发,忽一侧头,惊吓得毛骨悚然。 屋子深处椅子上,赫然坐了一个绿衣少女,而且正跷着二郎腿嗑瓜子。 少女笑着向他打招呼道:呦,苏辰生,晚上好啊。你怎么叫打成了这个样子? 少女四肢颀长纤细,胸部微微隆起,允满青春气息,面容白晳,清秀蕴藉,五官面容尚显稚嫩,皮肤像霜一般,粉色双唇如同彩秞,一头金色短发更显得洒落而清纯。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两只耳朵,几近竹批的尖耳朵自然地伸向两边,表明她并非人类,而是一个精灵。 苏辰生平静下来后,忙扯了张布遮住身体,佯作不悦道:你又来了?难道以后一直来我们家蹭饭?还偷偷进了我房间。 精灵道:我说过,等我伤好了就离开星照国,只是偶尔来你家。我可不是偷偷进来的,我跟苏伯守打过招呼了。 行了,行了,我要换衣服,你快出去。苏辰生将少女拉起来,推出门外,合上了门。 他换上了白布上衣,正穿裤子时,却听见精灵在外面叫:苏辰生,快出来,有一队金甲空骑兵来了。 苏辰生闻言奇怪,忙穿好衣服走出门来,看见父亲也拄着拐出从中间房里出来。 精灵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 苏辰生抬头望去,只见黑墨一般天空上悬着两个不同的月亮,一圆一缺,星辰寥寥。 就在这无垠背景中,二十余骑金甲兵一字排开,从两月间的天空中飞过,如同一条金灿灿的腰带横贯天宇。 那队甲兵迅速飞来,正朝着这个小院。 苏辰生看得清楚,来者一色的金甲金盔金袍,手中持着金色长戟,跨下也是金黄色的熟湖兽。除了颜色,与白天他见到的巡城军几乎完全一致。 忽啦啦—— 熟湖振翼中刮起大风,院中三人被风力推着,都举臂去遮面目。雄壮威猛的兵马踏入院中,将篱笆悉数踏平。 那熟湖雄伟骇人,有九尺多高,人一样的面容却十分丑恶,四蹄将地面踏得震动。 兵士坐在兽背上,连坐骑总共高逾一丈,高高在上,铠甲华丽闪耀,更兼英武非凡,如同天神罚罪,压迫天下一切,那三间小屋对此也不堪一击。 小院中只能容纳两头熟湖落蹄,其余便在院外围着,更有十骑便此悬停空中,逼围苏家小院。 苏辰生盗窃国宝,御林军特来捉拿斩首。旁人若敢阻挠,同罪问斩。 巨大声音自御林军统领口中宣出,在广袤天宇之下回荡开来,闻者无不心神颤抖,栗栗悚息,连树林也被这声音振动,小屋更是差些儿就被摧倒。 御林军的修为全是玄丽境丙级以上,保卫宫廷者自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他们玄力放开,本就可怕之极。 副官惊愕急劝:陛下未让斩首! 那统领置若罔闻,只是雄烈前冲,势若奔潮,挺戟而出。 苏辰生早已震骇失色。 不对劲,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国宝,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些人为什么说自己盗窃国宝? 他被这无缘无故的意外罪名惊得呆住了,愣愣看着眼前一脸冷肃的御林军骤然一戟向自己直直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