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茧”(一）（2 / 2）

但是在这样一个精密的社会当中这样的自由是完全不被允许，一个不断向前进的机器不会允许身上掉下哪怕一个螺丝钉，有时候哪怕这些螺丝钉根本就无关紧要，按照元首的话来说就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位置都有他存在的道理，不应多一分，也不应少一分，创新在这里就应该止步了。”

那份记忆当中的克莱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本来的职业是“个体表面清洁”，简单来说就是把人不平的铁皮熨平，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那份记忆当中过去的成百上千的朝暮周期里自己永远在做这份活计，自由活动的时间虽有但是完全填不平他想追求梦想的丘壑。

他放弃了那份工作，很幸运的是元首在那段时间颁布了法律，让这种流浪汉合法化，与之相对应的代价就是启用了优利机们，让它们填补职业的空缺，严丝合缝的社会不会豢养闲人，哪怕你曾经为国家做出贡献也不例外。很直接的，他可以选择参军或是外放到斯肯多，他幸运的抢到了参军的门票，加入阔尔得编外部队，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民兵，他们将负责阔尔得外围未知地带的开垦和探索。

尽管称呼为部队，但是实际上也只是冠了一个名头，中央给了点简单的物资，仅此而已。

在阔尔得的北方，他见到了圣火城的逃荒者，他知道了斯肯多圣火城的战乱，也彻底看清了世界的本来面目，他不明白元首的用意，元首也不会给他这样的小角色解释，永远充斥的都是激昂的演讲和歌颂伟大的诗歌。

然而阔尔得底层的人民已经不需要这一点点勇气，他们想要的自由就在墙外面，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

“我想知道斯肯多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什么是‘生活’？”

“就是你们日复一日在做的事情。”

“我们从来不做事情，天网和城市里给的东西就足够了。”

“那你们的能源怎么办？”

“什么是‘能源’？”

“好吧，你觉得圣火城怎么样？”克莱顿指向圣火城所在的地方。

“很好，但是我不会再去了。”

“为什么？”

“没有意义，就算到了那里也没有意义。”

记忆当中的克莱顿被斯肯多人民的淳朴和无知感到震惊，那可是城市！更够至少把他们的平均寿命翻上几番，还不会被黑暗笼罩的地方。

克莱顿没有注意到斯肯多的人们没有“眼睛”，他也不知道原来圣火城根本就没有灯，那里也是黑暗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