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斯肯多的人们(一)(1 / 2)
“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和你不一样啦,来自斯肯多,之前就是地方军队的士兵,现在被调度到这了。”局域网中的那一对人对托尔说着。
他们是托尔的“蚕”放下管子之后结束灌顶的,他们来到这的时间不比托尔长,作为同期生,彼此之间理所当然的有这么些聊天主题。至于斯肯多,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呢?托尔连普罗迈欧都不知道,以托尔浅薄的语言知识库,翻来倒去能够准确表达那意味的也只有贫瘠和枯燥这两个词了。完全随缘的邻里关系,领导人不明显的天网,还有一桩桩的怪事,无不体现那土地的落后,但是这丝毫没有改变托尔热爱故乡的事实,当他知道自己身处在名为迈库纳瑞亚的国家时,当他知道自己背后的黑暗其实早有名字,有熟悉的人在那时,故乡这个词语的种子就已经在心田中发芽了。
托尔其实很期待这两名同期生能与他交流,多少路过的人,他们眼中的迷茫和困顿都让托尔心痛和不知所措。他也曾看到过不一样的眼神,但那大多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如那迪希,然而几乎唯一能感受到炙热感情的克莱顿最后也只余下了“蚕”,克莱顿甚至没有询问托尔的姓名,“蚕”的给予基本上代表着克莱顿对未来的绝望,神态中的落寞是托尔现在才体会出来的。
“我叫别科,他叫别兹。”两个名字相似的个体在普罗迈欧可以说是极少出现的,这代表着这两个个体在初生时就在一块,可是那种情况更少,上一代个体只有被雷电照耀之后才会消失,有几个弱小的幼儿能够经受住雷电的考验呢?
“你们可以叫我托尔,来自普罗迈欧。”虽然托尔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大场面,此刻也会觉得生命是多么神奇,对他来说,能够遇见双胞胎的概率应该比走在平坦的普罗迈欧平原上突然被雷电女神劈死小。
别科和别兹都是很积极的,至少现在从行为表现来说可以这样认定,托尔正想聊更多呢却发现他们俩都已经断开了连接,回到现实的托尔看到了伯来。
早已经说好了要跟着伯来学习刻痕文字,也就只好先将好奇暂时放在角落里,驱使着“蚕”走到伯来身边。屋子里有柔和的灯光,闪闪亮亮的好像克莱顿展示过的那张地图背景里的星辰,当你看过光明之后,你就再也无法接受黑暗了,所以对于那些犯了过错的“老爷们”,剥夺他们的“眼睛”往往比直接处死他们更加具有威慑力。星辰啊,托尔努力想象星辰们的样子,莫名就又会想起千禧和天网之中坍缩的建筑。
伯来接下来给托尔说了在这里生活的基本事宜,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每到“暮”之前要到指定的地点休息,不能像之前那样随便找一个角落休眠,按照伯来所说,只要是有墙壁就行,除此之外还包括什么每日所需的考勤,也包括必须的能量补给,托尔第一次看到自身能量储存的多少就是现在,百分之八十五,与相同年龄的其他人相比异常的高了,一般应该是百分之八十左右,只少不多。
别科和别兹没有伯来指导,另外的老师替代了伯来的角色。伯来说,刻痕文字是不能让更多人了解的,托尔明白很可能是因为“蚕”,自己才能得到学习的机会。
刻痕文字的教授不能在任何信息连接设备上进行,这意味着不能速成,毕竟对于机械生命来说看见本身就意味着记住,或许这也是一种特殊的保密方式吧,虽然这种教授方式所能传递的信息实在是低的可怜。
托尔正一边思考个中缘由,脑中却突然浮现了别科的话语。
“托尔,临近‘暮’时我们有话要对你说,到时候请到现在这个房间集合。”托尔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答应下来。
“朝”与“暮”的交替不快不慢,像是一名怀着答案的老者一五一十的将毕生哲理给拜访的朝圣者讲述,多快的计算中心都没办法猜测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个体接下来的行动,除非这个个体本身就已经与大环境相连接,趋势倒是能够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