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换秘密(一)(1 / 1)
白氏姐妹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将这件事汇报给集团,由上面拍板,这样责任也就上交了,万一经营因此出现影响,就不仅仅是白氏姐妹的责任了。白鹭想着陆鸿远一定是偏向于自己的,那个苏渺儿算什么?她不来自然有人肯来。
后来集团采取了较为折中的办法,即只在bj上海等几个大城市开设专卖店,下一步推广策略视这几个城市的经营情况而定。白氏姐妹对这个决定非常满意,但渺儿就不太高兴了。倒不是她不想推广自己的时装,主要是觉得白氏姐妹过于霸道了些,她忽然才醒悟到是自己从来没有争什么经营管理权才落到这个地步,好像只是一个设计时装的工具,全是给人家当枪使。 渺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不在乎什么时一切都很随和,可是一旦她介意什么事了,她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然而目前自己已经明显处于被动局面了,她简直有点后悔自己为了感情上的失意躲到这儿来,成了纯商业的服装设计者而非时装设计师。每天除了设计一件件实用的服装外,根本没有多余的灵感和精力再去参加一些国内外时装设计比赛。虽说她在时装界已经小有名气,可终究不是自己在开公司,是为别人打工,说起来也不太好听,何况欧陆给她的薪水与奖金并不算高,当然这也怪她当时离港心切,并没有过高地开价。 渺儿想了又想,几人晚上都没睡好,人瘦了一圈。白氏姐妹倒是忙得不亦乐乎,已经派人去bj上海考察了,成天喜气洋洋的,简直像要发大财似的。由于瘦了,渺儿便借故病了,请了几天假。她回了一趟香港,找几个好朋友交流了一些看法。那些朋友都是非常讲求实际的,都劝她走人。 她说这不是明摆着拆台吗? 朋友们都说,那除非给你提高薪水,而且多开一家专卖店还是多提成,年底要增加花红等等。 渺儿说,这些都不是很好办,白家姐妹她们两个精明着呢。 朋友们都笑了,你真没用,那就不如回来干算了,我们也热闹一些。 渺儿想想反正失恋的事早已过去,回香港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好象被人涮了一样心里不舒服。 朋友们又说,那也简单,时装公司靠的是什么,说到底还是服装的品牌,你先谈好价,再设计新的,否则就拆她们的台,让她们知道你的厉害,争取掌握主动权,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商品社会。 告别了朋友,渺儿心中豁然开朗,她当即给钟家明打电话,说她现在在香港,明天回去,问他要不要她带什么东西。 钟家明似乎很高兴接到她的电话,但说他一时不需要什么,只要她高高兴兴地回来就好。渺儿听了有些略微的感动,这几天她心情不好的事一点儿没向钟家明透露,但细心钟家明还是知道了,前几天就打电话过来问候过,只不过当时她心情正糟,也没怎么搭理他。 回到深圳,渺儿马上联系钟家明,她此时好想有个人听听她的想法,帮她下最后的决心。她不知道,钟家明在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的打算与他的计划终于不谋而合了,他的计划终于可以付诸实施了。如果她早点知道钟家明这个隐藏很深的计划,会不会拒绝与他交往呢?她还会爱上他吗?不过,即使到最后,渺儿也不认为是钟家明利用了她,因为实际上她也一直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利用他。也许在商业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莫过于利用与被利用了吧。 钟家明如约而至,见渺儿打扮得格外迷人,薄施脂粉,略显清瘦的她穿一件真丝连衣裙,越发显得飘逸了。 在音乐与美酒的氛围中,渺儿将一切向钟家明娓娓道来。也许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并非要钟拿主意,所以她对钟的反应也不怎么在意。当然,钟家明也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喜怒形于色的人,要不他岂不是早在江天面前就暴露无遗了吗?他只是静静地听,默默地想,不自觉地将手中的酒杯玩来玩去。 渺儿说完了,饮了一大口红酒,然后用与平常不太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钟家明,喃喃地说,你会帮我吗? 当然,钟家明简短地说。 渺儿可能对这样的回答颇不满意,她又问:究竟怎么帮呢? 一切听从苏小姐的指挥呗。 那万一我让你干坏事呢? 你能想出什么坏事让我干? 那也难说。 好吧,一句话,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好不好?什么时候你也学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本来就是呀,你没发现吗? 得了,别贫了,再贫就不像你了。说正经的,你真的打算帮我,就替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扭转局面。 钟家明警觉地望了望四周,这个动作令渺儿哑然失笑,她想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简直如临大敌似的,看来是找对人了。结果钟家明说,这儿人多,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这个策划可是绝密的。 渺儿瞪了他一眼,我看这些人都不认识,有什么可担心的? 哎,这你就不懂了,你当然不认识别人,可你提到的那些人在本市可有不少熟人,你能断定都不认识? 没想到你还挺鬼的,像联邦调查局的。 由于渺儿还是和白鹭住一套公寓,尽管白鹭很少回来住,可钟家明觉得不安全,于是他们来到了钟家明的住所。 钟家明早已把兰心的一切藏了起来,所以从表面上看,他这套小而精致的一房一厅俨然是个单身汉的小窝,东西略显凌乱,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渺儿自己也不是个爱收拾的人,随随便便地往沙发上一坐,自己从冰箱里取了支矿泉水,打开电视,很快就把自己安顿得舒舒服服了。 钟家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示意她把电视音量调小,然后开始问一些细节。到现在他也没提到自己的动机,他的提问看起来都是从渺儿的角度来考虑的,实际上却包含很多为自己计划作铺垫的因素。渺儿一一回答了他,但从她的答案中可见她是多么单纯,简直可以说是过于幼稚,连一点核心的东西都不曾掌握,现在要扭转大局谈何容易?但他知道不可操之过急,既然都等了这么久了,急也不在于一时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子头脑简单,心计不深,很难对自己产生怀疑,这就够了。他和颜悦色地给她分析形势,又提出一些不太激烈地抵制手段。渺儿本是聪明之人,其实找他来主要是为了倾诉,见他这么卖力,心里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几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长裙下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脚,钟家明这才注意到她脚踝上那根绝细的金链。 钟家明虽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人,可除了兰心,他从来没和别的女性如此接近过,而且自从兰心出国后,他这里除了楚雯就从来没有女性登过门。但楚雯是不同的,他觉得和她之间一直都有一种距离,虽然很多关于江天与兰心的线索都是她提供的,但她从不发表任何议论,他就无从向她倾诉,所以两人谈不上深交,只是还有过来往。然而今晚,这个大胆而热烈的香港女子竟然毫不顾忌地到了他的住处,而且很随便地坐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不多想。 渺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自己困了,想在沙发上躺一躺。钟家明只好关上电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去洗个澡,却又觉得不妥,只好靠在床头发愣。 渺儿却在客厅叫他了,都快十二点了,我不想回去了,就在你这儿凑合一夜,不知方不方便? 钟家明走出来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怕我会吃了你?渺儿直接对他说,拿一件你的大汗衫给我。 渺儿拿了衣服和毛巾去冲凉,钟家明在沙发上坐着不知所措。他在这种时候往往显得笨嘴拙舌的,不知道如何拒绝女性。 渺儿出来了。她穿着他那宽大的汗衫,简直就像是睡袍,露出两条细长笔直的腿,实有点招人。钟家明觉得自己要失态了,忙去了洗手间。 他出来的时候,渺儿在看电视,钟家明说,不早了,睡吧。 急什么,明天是星期天,可以睡到中午呢。对了,我睡哪儿? 你睡我的房间,我睡这儿吧。 渺儿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