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瑾川（4 / 5）

“我能理解你，上不了战场是对战马最大的羞辱！”

是啊，陈瑾川忽然想到自己和什伐赤已有许多年未曾联手战斗过了，远离战场的剑会生锈，兵会颓弱，马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如果不吃饱没体力不就更遭人嫌弃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上战场了，而是上屠宰场了哟！”

陈瑾川斜着眼偷偷看向什伐赤，这枣红战马巨大的马头狠狠一摆，硬生生将陈瑾川从马槽上撞了下来，然后便像是饥饿的野狼般鲸吞咀嚼马槽内的精料。

陈瑾川闷声一笑，他这马还真受不了几句激，知马者莫过主人了。

“是匹好马！”

远处传来苍老的赞叹。

陈瑾川寻声望去，见一花须及胸，着墨黑长袍的老者双手拢袖慢悠悠的走来。

陈瑾川刚浮出的笑容瞬间消失，身躬如虾，遥遥拜道“小将陈瑾川，见过林老先生！”

他不敢抬头去看那老人，只能听着越发近的脚步声像是踩在自己心口，低垂的脸皮紧紧绷着，一滴滴冷汗正从额头冒出。

在杨府，他最不愿面对的有三人，杨毅忠给他的是力量上的绝对压制，林秋瑶则是情感上的绝对压制，而眼前的老者则是生命上的绝对压制，能够抬手之间至自己于死地的人自然会从心底感到害怕。

老人越过陈瑾川，径直来到什伐赤跟前，见生人而暴躁的战马莫名就老实下来，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声，和他的主子一般无二。

“好马！”

老者再次淡淡的赞叹一声，这是他第二次夸赞，短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发出感慨，陈瑾川自然能够猜到老者的心，他躬着身子转向老者，微弱且坚定道“什伐赤只可战死，不可买卖！”

老者哑然失笑，微微点了点头，终于抽出袖中双手，轻抚及胸的花须“绝世无双的战马自然不能买卖！”

老者的双手出奇的玉润，五指欣长而白皙，既无老人该有的褶皱，也不含一丝杂色，真似某位玉雕大师精心打造的一般，即使是深居闺中的大家闺秀都不曾拥有这么一双令人女子汗颜的双手。

“老夫小侄过寿，这匹战马是绝好的礼物，既然你不卖，老夫也不逼你！同理，我儿林秋瑶对我来说亦是绝世无双，不卖，而你，却在逼老夫！”

老者垂下眼瞳，两只令女子含恨的手指轻轻抬起陈瑾川的额头，强行与那双闪躲的双眼对视。

那双眼瞳虽看似慵懒，但陈瑾川却已吓得心率不齐，显然刚才灌木丛中的春光并不是你知我知！他急急低下头来，仓促而坚定的低吼道“什伐赤不卖！秋瑶也不是买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