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寒冷的夜（2 / 3）

纸张在火焰的燃烧下，不断褶皱蜷缩，最终化为一块块沾染着点点星火的灰烬，顾北的内心彻底被满足，先前的烦躁与懊恼，已经消失不见。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顾北嘴里轻声呢喃道，“或许，感官的提升并不是为了让我的生活，因此更加美好，而是命运想让我见一见，这世界的另一面，让我更加透彻的了解它。”

满天的火光温暖了顾北，也温暖了这条街道，刚刚被顾北吵醒的流浪汉们，顺着夜月下，那醒目的光亮，找到了这堆火焰。

深夜的寒冷，让他们难以再次入睡，可火焰的温暖却能在寒冷中，给予他们无尽的幻想，几个流浪汉围在火堆旁，顾北能明显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一种叫做希望的神采，哪怕那些只是无端的遐想。

如今，相较于顾北，这群流浪汉更希望这堆火焰能够长此以往的烧下去，他们更加害怕火焰的消失，也更加希望黎明的到来，但他们并不舍得，将珍藏的纸板放在火焰中燃烧，那是他们生活物品的来源之一。

就这样，火焰慢慢熄灭，没有人会为了让这团火焰继续燃烧，而做出自我牺牲，顾北也在悄然间离开这条街道。

离开火堆的顾北，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更加寒冷刺骨，他望着朝阳即将升起的方向，嘴里喃喃道，“黎明应该快来了，可这寒冷，确实让人畏惧。”

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顾北回到了小区大门口，昨晚锁门的陈阿姨相较于以往，更早的守在大门旁，单薄的外套，抵御着寒冷，却并没有打败她的脊梁，她宛若一位兢兢业业的守护者，守在大门旁。

可在顾北逐渐接近小区大门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陈阿姨的身体刚好正对着大门，但她并没有察觉到，迎面走来的自己，与此同时，陈阿姨还不断的在门口左右张望着，似乎又在寻找着什么。

待顾北走近后，二者之间仅仅只间隔了一道铁栅栏门，几乎可以称之为面对面，但陈阿姨还是对顾北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不停的在四处张望着，反倒是开始揉起了眼睛，似乎眼睛里面有什么脏东西一般，挡住了她的视野。

顾北伸手在陈阿姨的眼前晃了晃，引得陈阿姨揉眼睛的频率更加频繁了一些。

“嘶，不对劲啊，陈阿姨这是怎么了？”寒冷的环境下，顾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事情已经开始向诡异转变了。

可即便陈阿姨如此不对劲，但她呼出的气息依旧能在夜晚，变成一团白雾，那是热气遇冷，出现的液化反应，这说明陈阿姨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那双眼睛依旧有神，证明她的神智还是存在的。

顾北不禁想到，“莫非，是我出了问题？难道是，我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顾北的脑海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词，“回魂”，刚刚几个小时前，他才在栾化街经历一场无比诡异的事情，后来又参加了一场面试，那会不会，自己就是在这个阶段，变成魂魄的？

可转念又一想，刚刚自己跟流浪汉借火柴，拿衣服作为交换的时候，明明和对方有沟通啊？那就说明，自己并没有消失才对。

想到这，顾北继续向前凑了凑，一边用手在陈阿姨眼前不断晃动，一边出声喊道，“陈阿姨，陈阿姨？！你还好么，陈阿姨！”

随着顾北的呼唤，陈阿姨的神情似乎产生了一些疑惑，手也不在揉眼睛了，顺着顾北的方向，望了过来，不过她的双眼依旧无神。

眼见陈阿姨对声音出现了一些反应，顾北不由得找到了一丝机会，再次说道，“陈阿姨，我是顾北啊！顾北！昨天晚上出去面试那个！”

这一声落下，或许是持续的刺激和呼唤，让陈阿姨的意识有了些许回转，又有可能，是顾北这个名字，是陈阿姨最近接触过的，印象比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