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 3)
“嘀!!!”逐渐变得尖锐的汽笛声是多普勒效应的标志,它代表某种音源正在迅速向我逼近。
这一现象终于越过了判定是否理会的阈值,引了我大脑的注意。
当意识到一辆卡车正在急速靠近时,来不及思考原因,下意识地试着控制身体向着远离马路中间的方向躲避,然而我的脚对大脑传递的躲避信号的响应却不太积极,卡车与我之间的距离在急速缩小,而我却在原地动弹不得。
在这一瞬间,虽然害怕,但同时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次大概是跑不了了。
毕竟竖毛肌收缩(脚软属于非条件反射,不是一般人所能控制。
在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的一瞬间,来不及作出更多的思考,卡车所携带巨大的动量便通过碰撞传递到了我那单薄的身躯上。
人体的质量与卡车的质量不是一个数量级,这意味着我将以数倍卡车速度的速度飞出去。
被撞飞的一瞬间,身体以腹部为中心传来了强烈的疼痛信号,占据大脑所有的传输信道的疼痛信号剥夺了其他载体的运输权力,这令我变得难以思考。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吧,疼痛感虽然逐渐变得可以承受了,但是大脑中的意识却因为大量失血而开始恍惚起来。
在空中旋转的过程中,依稀可以看到腹部被撕裂的巨大伤口和飞溅的血花,伴随着周围路人的惊声尖叫,在脸与地面亲密接触了数次并最终平躺在地面之后,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身体的感受,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我这短暂的一生中那些为数不多却难以忘怀的经历。
人生中的一切经历就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从小时候到长大后一直到现在。
我曾听说人之所以在死前播放走马灯,是因为大脑在过去的记忆中搜索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虽然大脑的一部分还没有放弃搜索记忆,可惜残存的理智却告诉我:依我现在的伤势,哪怕是现在立刻呼叫救护车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了的。
我要死了吗?
脑海中最后浮现出的,是与这个世界结下的羁绊。
我并不是独生子女,想来父母也应该能够勉强接受我去世的消息,唯独希望家中长子能在陪伴父母的时候能够稍微平和一些。
毕竟父母在此之前也和我一起见识过更离奇的死法,这么说来我的死因倒是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依稀能够看到之前握在手中的手机被卡车彻底地碾碎,也算是把后事安排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