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返程之后(3 / 6)
他抬手揉了揉眼角,随后将目光锁定在红白十字徽上。
随后他得出定论——对方短期内回不来了。
放下手机,诺凌抓了抓半干的头发。
他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垫在脑后,开始思考其他事。
望着窗外没入深黑的天,诺凌做着今日最后一次愣神。
他木然地眨眨眼,转身倒在床上。
临睡之前,他拉了灯,明天还有会议要开,会议内容与新话剧有关。
今晚是十一点前睡的,我没有熬夜
他不甚在意地在黑夜中合上眼,在睡梦中静候第二天的来临。
七月六日,下午五点半。
长达四小时的车程,路上摇晃的阳炎,高速路上扬起的尘土,被方寸大小的四人座面包车挡在窗子外,屏蔽得严严实实。
车里开了空调,在座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往自己身上披了件薄外套。
何墨在上车前将夏装短袖换成春装,为的就是在坐车时能少受空调寒气侵袭。
坐在副驾的伊芙穿了件针织薄坎肩,米黄色的,从后座向前望,一抬头便能看见。
还有对方波浪阵阵的单马尾。
身旁躺的是睡意正浓的祖睿。祖老师不晕车,或许是受长途所累,再加上车内不断吹入冷气,消磨了他本就低迷的精神。几天前在避暑山庄,他与教历史的陶景南杯碰杯喝了好久,欢愉到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当他醒来后,睁开酸涩无比的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喝醉了,整个人被空调被裹成蚕茧。当眼睛足以适应清晨阳光强度后,祖睿怯怯朝窗台扭头,眨巴着眼看向站在双人床左侧的何墨。
他当时刚刷好杯子,掏出张干净面巾纸正要伸手探入内部仔细擦拭,见祖睿苏醒,眉头豁然皱起,脸上的表情短时间发生扭曲。
本次旅行与何墨同住的室友是祖睿。按理说,大学同窗四年的好友,住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轻松,小矛盾小错误可以忽略不计,彼此商量便能解决很多问题。但问题就在于,这位祖同志,从大一入学到现在,一直不是省油的灯。
高三二班教师成员敲定后,见到陶景南,祖睿就像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般激动得心花怒放,两人恰巧都是喜欢聊天说地喜欢玩乐的人。三岁大的小孩碰上四岁半的,老孩子带小孩子,一个词,半斤八两。反倒是折磨了真正的老朋友何墨,每次男老师这边处了幺蛾子,出面收拾残局的,总是全程竭力制止的自己。一年下来参加的聚会有多少,又有多少是被迫参加的,还有多少是为了看住两个不省心的成年人参加的,何墨不想数,也懒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