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最后选择(1 / 4)
临洮各民族的服饰语言风俗不同。婚礼大体分两种,男方把女方一次性娶进家门,然后居家过日子;另一种婚礼分两次,第一次是小范围,象征性的,女方结婚后坐在娘家,一直等到生下孩子,才能举行盛大的婚礼,然后永久居婆家。
鹅儿族属于前者。鹅儿六月花怀了孕,举行婚礼迫在眉睫。她派人到衙门给官洛野雀代话,要和他在老地方见面,他以公事忙为借口拒绝。
今天,姨娘来到家中,官洛野雀逃到衙门,独自坐房中,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打发时光。
鹅儿家的仆人又来传小姐的话:晚上老地方见。如不赴约,明日她来衙门见他。后一句话吓得他心惊胆颤,按说临洮女儿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可鹅儿六月话在外地生活过,这就很难说了。晚上他是非去不可,去了说啥呢?他仍没个主意。
官洛野雀回到家中,刚坐下喝了几口茶,就有丫环传话,阿婆要见他。这让他的心情又是雪上加霜,他能想到姨娘来的原因,也能想到母亲受了气,现在母亲要把这份气转让在儿子身上。他害怕见母亲,磨蹭着不过去,无奈母亲又派人来催,他不得不去。
母亲端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这显示着威严郑重。虽说是亲姊妹,一旦离开娘家,那就是亲戚,姊妹的份量较轻。所以,在她的心目中,姐姐是来走亲戚,并不是姐姐来看望妹子。这样一来,那就不是妹子受了姐姐的气,而是亲戚受了亲戚的气。她一见儿子,心里就涌出很大的委屈,禁不住眼泪花花,强忍着没哭出声。
儿子一进屋就低着头,不敢看母亲。
“我……把你个军犯,你……给我就把舌根匝(说谎。”母亲呜咽着说。
儿子心知肚明,可还是小声辩解:“没有么,我匝啥舌根?”“还要匝舌根。你不是说常去姨娘家么?这把人能哄过么?你没到姨娘家去,黑了阿去了?娃哟,你胆子大的病犯了,敢没偷着去鹅儿家么?”
“我把个家没有那么不当人,”他说着实话,“我在衙门里睡。”
“你啥想法么?任藏毛丹敢没惹你么?”
“她阿么会惹我。”
“那你明早就去看看,再不去说不过去,你还没听你姨娘的话,还姐姐呢,把我胡说八道。”
儿子抱打不平:“我就不去,看他们一家人还敢来吃人!我先到他任藏术占庄寻个麻烦!”他的麻烦是指公报私仇。
母亲急了:“军犯,别那么眼硬,她是你的姨娘。”
“那她为啥惹你生气?仗着任藏家人多势众?”
“一个大一个妈生养的,说就说了,全当风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