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堂课(2 / 4)
其它人只当他是个运筹帷幄、明见万里的智者,或者温厚善良、谈笑澹然的首领。
即便是心如毒蛇的杰罗尼莫,也只当斑鸠是个铁石心肠的勐兽,断然不会想到,午夜时的斑鸠,会时常蒙着被子,躲在床角垂泪。
即便是与斑鸠耳鬓厮磨的洛岑,她从来只把斑鸠当做战无不胜的将军,崖高岸峻的冷松,她也从来没有机会看到,斑鸠时常会因为自责,在书房一坐就是大半天——她以为斑鸠是在思考部落的未来。
在这个星期六的清晨,斑鸠听见了学校教室里传来了清脆的合唱,忍不住垂下头去,在桌面趴了一小会。
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又恢复了坚毅和严峻。
他按响了桌面的传讯铃。
不一会儿,比索走了进来。
“斑鸠,有什么事吗?”
“学校里还剩下的学生还有多少?”
“还有三十六个。”
“现在是谁在教他们?”斑鸠问到。
“没谁教他们,他们在自学。”比索回答到。
“自学?学什么?”斑鸠奇怪的问到。
这些小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能自学什么?
想他当年十来岁的时候,还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去树上抓鸟捕蝉,要去河中捞鱼捕虾,要去邻居家逗猫惹狗,何曾有一天想过要‘自学’?
“也就是他们平常所学习的那些东西,”比索回答到:“纺线、木工、钉纽扣、做衣服这些,偶尔也学唱歌。”
斑鸠想起来了,水车在清点学校库房的物资的时候,发现了满满的一大仓库的小衣服,竟原来都是这些孩子的杰作。
所谓的‘文明教育’,原来不过是免费的劳役而已。
只是斑鸠很奇怪,为什么如今修女们和牧师们一个都没有了,为何他们还要学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