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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建筑物越来越重复,人在火车上待久了看外界会觉得无聊,所有建筑都长得差不多,但这些建筑物真的差不多,像是一模一样复制粘贴的一副长卷轴,拉成一排胶卷播放给刘年年看。
这里已经是22车了,这就是归乡号的终点。
空间明显超出了一个火车车厢的大小,似乎看不到尽头,而刘年年无法想象归乡号究竟是怎么做到拖拽着这样的空间向前的。
那个福寿螺的壳呢?
攻击她的螺肉去哪儿了?
她想不明白,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也是她旅途的终点。
刘年年迈出左脚,那只脚悬空着,车厢和地面有一米多高,稍有不慎会掉下车厢,但这是唯一一条路。
悬在半空中的左腿落下,那感觉很奇怪,不像是踩在了地面,而像是掉进了泥潭。
好像是一个装饰成铁轨的沼泽地,刘年年脚踩着的位置,两条笔直的轨道向下凹陷,整齐的枕木朝她涌来,两侧的房屋树木发生畸变,如同地震般向她倾倒。
大厦崩塌,树木扭曲,而归乡号列车已经奔腾而去,在黑暗中留下一个狭窄的洞口,边缘渗透着鲜血,车厢距离她越来越远,刘年年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又朝前走去,大腿从柔软的铁轨中抽出,好像在走又好像在原地打转,她感觉下方有一股阻力,又让人感觉好像是在游泳。
铁轨和树木还在动作,久而久之真让刘年年以为自己在游泳,她掉进了一个铁轨之海,线条在她周围流淌,枕木如一根根浮木。
她分不清上下左右,完全看不见归乡号的影子,仿佛终身被囚禁在诡异的铁路上。
天上的星空也在塌陷,被下方的漩涡吸引,形成一条条明亮的星轨。
刘年年的视线中开始出现一个黑色的点,像是黑暗中一个标记,也像是逗猫时的激光点,刘年年感觉自己跟一只被逗弄的宠物没有什么区别。
她已经深陷铁轨,胸口感觉到很沉重,刘年年在轨道中“游泳”,她伸直双臂摆出了一个游泳的姿势,在她动作时,双臂击打轨道,铁轨上铺着的石子像是水花一样溅起。
这里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但刘年年却觉得一切都那样正常,归乡号列车最后一节是铁轨正常,铁轨融化正常,她在铁路上游泳正常。
这里没有水源,起码刘年年感受不到。
天上的星空加速移动,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弧形,仿佛在注视着她。
她该游多久呢?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