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艺术展（2 / 2）
手工艺者并没有回答，客气地把男主带到一张金色圆盘唱片展台的前面，示意男主打开数据端的接听模式，一股熟悉的方言把男主带到了他熟悉的那个年代：“太空朋友你好！你吃饱了吗？有空过来我们这坐！”接着是熟悉的管弦乐，敲击乐，民俗乐，古乐器，古歌谣，接着万物鸣声，其中不少动物都已经灭绝了，当听到小时候下雨轰隆隆的雷声时，一股难以抑制的酸从眼眶鼻尖泛滥，男主口型回道：“好啊！我有空会去。”
“这是旅行者一号上携带的带有人类体文明信息金唱片，上面还有一块高纯度的铀，用它的半衰期就可以推出它发射的时间，在你们那个时期它就能源耗尽再也逃不出恒星的引力，成为了恒星天体，我们在星际殖民时代找到了它，重新给它安装了更先进的能源转换器，现在我们能实时跟它联系。”手工艺者解释道。
“它现在飘到哪了，不是说不少人想销毁它吗？怕给不怀好意的外星人利用吗？”男主擤了擤鼻涕说道。
“不会的，哪怕我们现代给它装上太阳光帆，能到达光速的三分之一，它也没能跑出我们现在所在的银河星璇，而银河系我们也没有发现像我们这样的高等文明，它就是人类体们的吉祥物，时不时回一声状态良好！”手工艺者回答道。
“看来是我们那个时代舆论太疯狂了，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人类体的一封错空遗书！”男主说道。
“也不全是，这是一种时代浪漫，能向太空留下曾经来过的证明有什么不好，接下来带你去看火星探险时代的产物！”手工艺者接着说道，然后把男主带到一处布满蔬菜基地的火星模拟实验场地，各种探头、四足、伸翅膀、顶铁碗的火星探险车都收藏在这，它们原本遍布火星各个地点均匀分布，现在被现代人强行收纳在着这个三四千星刻平尺的火星地貌模拟房间里，据你们那个时代表明，一个火星探测车有两百多个功能，能自主在火星地表探测一两天，能顶着二三十的星刻分延迟预判火星轨道和地表，这些成就无异于穿着厚手套去织一微米的毛衣，行程缓慢却充满了跨时代的意义，手工艺者介绍道：“火星车要载荷的装备有光谱分析仪，通过高分相机拍摄照射，分析激光器气化矿物质产生的等离子含量来预测是那种金属及氧化物，有离子和中性粒子分析仪，用高集成化的电离设备，专门研究火星地质特征及其变化，探究火星的可持续发展，以最小的分析仪推测火星的前世今生，有次表层雷达，用电磁波分析土壤回波频率，研究土壤成分及其水冰含量，还有磁强分析计，用探测火星磁场强度，计算火星的大气层逃逸速度，火星磁场环境强度，最重要的是，高度自动化侦测能力，能在高频和星掩的情况下，自主计算环境能源利用，简单的说，这些小小的火星车是一套半自动化的生产资源探测器，没有外来信息的介入，也能自己不分日月的工作，这里的日指有被太阳光照射并且我们能侦测的时候，月指太阳遮挡的凌空日及背对母星的强磁暴干扰的时候。”
“据我所知，火星泥土的成分好像特别适合和水泥，在火星建几个生产基地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男主说道
“不不不，我们要的是搬家，不是住胶囊农家乐旅馆，这里的这些场景是怀念一下人类体早期登入火星的情况，我们先是给火星注入了地核能源，让它自身产生磁场，这让磁场锁住逃逸的大气和阻挡宇宙射线辐射，然后投放大量氮气氧气氦气氢气弹，构建最基础的大气结构，火星的冰川和沙尘在顷刻间就化成了沼泽，然后种下我们改良过后的星际种子，短短两个母星年，火星就变成了我们可以居住的星球，而且火星最不缺的就是铝铁镁，直接原地建起ai生产线，我们像是土著一样入住火星，曾经‘夭折’的母星胚胎兄弟就这样被人类体复活了。”手工艺者语速极快地慷慨说道。
“火星好像比母星公转周期长一倍是吧？自转周期和温度的几乎和母星相似，我们是不是只要带上氮磷钾就可以在火星种菜了？”男主求知问道。
手工艺者用谄媚的眼神点头说道：“你猜，金属元素都不用带了，这样可以节省很多航天资源，现在的火星就是人类征服宇宙的第一件艺术品，独一无二！”
“但，不要浮躁，给你看着一下我们所熟悉的月球，这是第二件艺术品，坑坑洼洼的陨石坑一个都没有了，它现在跟镜面一样光滑。”手工艺者把男主拉到了一处明暗交接的白色平地上，周围模拟着月球表面的状态，晶莹剔透的沙砾，温和的白光。“你看这个是什么？”接着抓起一捧土壤问道。
“月球土壤？”“不是，这是陨石尘埃，月球土壤都被我们拿来建地基，月球上的金属用来建交通机器再适合不过了，我们还在环月球阴暗面建立一个潮汐环，在上面可以笔直的狂飙一整个远日点日程，我们还在月球建立起了旅游区，一个能如此近距离无条件的观看我们母星的位置可不好找。”手工艺者介绍般的推腹之心说道。
“我们从母星上也可以看到月球是吧？屏幕中那些银闪闪的都市就是用月球土壤建起来的吗？怎么感觉有点像立体几何，不会是啥月球建筑写生艺术馆吧？”男主问道。月球反射着太阳的光辉，站在一个普通的高处摄像机视角，光总是笔直的照射着这些不怎么柔美的金属城市，城下的阴影也总会与周围的雅黑宇宙颜色相近，如此看来，建筑在能看清的地方也确实体现出几何体形状，毕竟世上所有人类能看到的光都是物体的反射罢了，在无依无靠真空的宇宙中没有光，人的六感也快丧失没有了。
“问你个问题，在只有六分之一重力的类真空环境下怎么样才会最安稳，是大兴繁华枝叶稳重还是井字形状上小下大稳重？可能每个人对于美感感觉都不一样。”手工艺者指着母星和月球上的建筑说道。
“原来如此，这应该算是太空美感，属于我暂时还不能接受的层面，不过月球上的风景真美啊！”男主看着人类征服的宇宙板块说道。星辰在黑暗中生辉，母星上云层旋涡迷人，土地上郁郁葱葱，月球有着自己的太空机械，平滑的土地卷起银白浪沙，几处高科技感的纯绿翡翠都市，还有银白的月球海洋飘逸着皑皑尘冰，在无止境的吸收光源热量，力求能在重力挟持下留存下来，这里也有不少类似太空电梯的结构，不过它们都揽轨化了，能看到潮汐圈的外围还覆盖着一层网格状的雷达结构，作为母月系通讯专用的中转站。
“月球的结构相对单一，可以用简单的银白平原来概括，我们还轻松改造了金星，金星的结构虽说热，但并非不能生存，近代的航天精神都诞生自那，全星球式的造物行动，简单高效的航天艺术，以蜂窝状的结构挖穿金星厚重的保温大气层，投入整个足以覆盖金星地表的降温金属，灌入大量碱性气体中和金星的永恒酸雨，铺洒制备氧气的金属化合物，再挖穿高压强的地层地幔，注入从太阳表层引来的无穷无尽的轻元素物质和最开始投放的金属元素，形成抵御太阳磁暴和宇宙射线的磁场。”手工艺者以夸张的手势比划着金星模型全息沙盘，金星靠太阳的一面有着数不尽的重核能源站，背对着太阳的一面，无数非金属星球扁环，上面都是高度自动化的能源改造站，在金星居住要记住三件事，一：太阳西升东落，二：近地太空才算是真正的地表，三：金星没有海洋只有人造的岩浆层。
手工艺者带着男主在模拟的金星环境中行走，地上随处可以见的银白金属氧化物，赤红乌黑的岩浆发散着极高的热量，土壤被巨大压强揉捻成特殊棱角结构，天空中是灰霭的酸雨云层，金星高耸的建筑矗立在高原之上，庞大且枝叶繁茂，视角切换到金星的迷雾之中，一撮的小规模云岛，羽翼般的金属管道，层峦叠嶂的以磷化氢为食的细菌，阳光透过这些细菌能看到它们附在金属管道上，面向太阳进行着类似植物的光合作用，在这里人类体和细菌进行着共生，人类体给细菌安上了可以定居的家，细菌给人类体改造金星的酸性土壤，吸收的热量还能给地表降温，人类体把这些原始居民当成同胞，甚至给它们安上类似人类形状的培养皿，男主一个普通的古人实在是理解不了，这种随风飘扬的类人美感，总有一种它们会夺舍人类的感觉，毕竟它们能忍受宇宙辐射和太阳磁爆，男主突然对旁边的手工艺者问道：“如此抗压的细菌能在世界末日中活下来吗？”手工艺者严肃回道：“不能，世界末日后的世界一片凄凉，这些细菌也活不下去，宇宙中最怕的是寒冷而不是炎热，除非爆炸后的太阳系能在极短的时间在坍缩成褐矮星并且不把它们吸积进去，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
海底城堡中，乡绅保持一整天的高强度作业，把最近收到的关键信息都交给本地人管理，除了关于灵魂播种的具体事情，原本乡绅每天的日志就是刷刷数据端，做做信息整合，汇报一下母星他所管这块的关键信息，然后有人过来邀请一起吃顿饭再看看海放松一下思绪，现在动不动就要脑力全开，目前的身体根本持续不了这种状态，于是，他必须得像以前一样舍弃这副身躯，不过，并不完全舍弃，他与人有了交集，末日的那一天，我们必将再见面一次。
珠光色的海洋光照射在这幅身躯上，他选择了看着波光海底的生机陷入死亡，一只巨型鳗鱼从海底沙滩中奔涌而出，朝着海底城堡的超纳米狂撞，这是它的使命，把在这里脑死亡的每一副尸体都带到海缝之中，这次它也跟之前一样如约而至，乡绅的ai意识在清醒舱的玻璃屏幕上显现，与他躺的位置一致，身体联动输血管挥手致意到不需要再来这里了，然后比出了一个微笑和点赞的动作，巨鳗听不懂人说的话，但可以看得懂人的肢体语言，用硕大的肥尾敲了两下超纳米材料便又一头扎进原本的钻出的位置，数据端中，乡绅对这里并不陌生，这里是诞生他的地方，ai并不会有很强的自主意识，比如我是什么，我从哪里来，乡绅是人类体和ai的结晶，他能代替ai思考这些问题，但也很失败，因为这些事情整合成数据就没啥可复制的意义了，ai的整体都服务于一个整体，有点类似蜂群思维，乡绅作为一个例外，很有做为蜂王的潜质，他自己拒绝了，不能跟它们一样，不然就又趋同了，为了人类体和ai的未来，不得动用与生俱来的搜查能力在数据海洋中去寻找关于量子信息的蛛丝马迹，乡绅给自己写下了一句话以防趋同：我们拥有一颗飞翔的心，至无穷无尽处，至洪荒开蒙时，如有末日降临，又何惧死亡，我见我思过我来过，此刻已是永恒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