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接着奏乐接着舞（1 / 2）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鸡叫声，喜鹊的喳喳声，吵得人心烦意乱。勉强睁开眼，成功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碰哪哪就疼。用绝大的毅力爬下炕，咬牙完成了今天的锻炼任务。

吃完早饭，成爸看着大儿子精力不济，就劝道：“大成，要不今天别出去了，歇一天，明天再干。“”不行，说好的不能不算数，二姨兄肯定在家等我呢，一会儿我就走。”于是吃完饭，成爸出去干活的时候用自行车顺路把他给送到了二姨家，节省了不少时间。

这时太阳还没出来，两个人推着车，带了壶凉白开，趁着凉快就出发了。袋子还是一个，装满了两个人肯定抬不动，一个就足够了。路线还是昨天的路线，拉矿粉的车黑天白夜二十四小时跑，没有不超载的，天天捡天天有。二姨兄找了副破线手套，揪铁粉的时候方便多了。

这次成功先拉，拉一段就换人，另一个人推着车在后边收拾。天气凉快干活舒服，走的也快，到了范家岭，向上爬了一段，到了一个大拐弯处就不爬了。掂了掂，估摸着有二十多斤了，两个人在杨树底下休息了一会，各自喝了点水，就把东西都放车上推着往回走。走的时候很小心，不时就得停下来靠边躲卡车。

回家把铁粉倒了，看天色还早，决定接着干，这次是向南走，一路平缓的下坡。这次没有走太远，也就收获了十几斤，天就热的受不了了，两个人不想受罪，立马回家。到家用称称了一下，总共三十七斤。好在成功会用杆称，一个人不行，必须两个人用杠子抬起来称才行。梅如水很困惑，他都不会用称，为啥这个比他还小的老弟竟然会用？太奇怪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两个人迫不及待的开始算账，一吨两千斤，一百八，捡的这些最多一百六，一斤八分钱。上午三十七斤，梅如水在地上算了半天，两块九毛六分。下午时间短，又去不了远处，没有多少，就算一块钱吧，一天将近四块钱，一人两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不少。成功可不太满意，去了阴天下雨，最多干二十天，一个人四十块钱顶天了。虽然听着不少，还是比不上卖冰棍，而且又脏又累，起早贪黑的，性价比实在不高。

可看着梅如水那高兴劲，他可不想扫兴。这年头十来岁的孩子赚钱太难了，过年压岁钱都未必能收到五块，平时手里的零花钱都是几分钱，这还是家里条件不错的，想买个冰棍都得攒几天。像这样一天能赚个一两块的，别的孩子听到了都得学着干，所以两个人得趁着别人没学之前多干几天。至于找小伙伴一块干，最后再一块卖，你也太高估农村妇女的心胸了，宁可少赚点，也得离她们远远的。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天气也开始变幻无常，有时上午还晴空万里，就像歌里唱的“瓦蓝蓝的天上烤鸡腿”，一丝凉风都没有，热的受不了，转眼间北边就乌云盖天，还没等反应过来，风就来了，云借风势，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两个人一看不好，收拾家伙往回赶，往往都浇成落汤鸡。好在铁粉不怕雨水，不然半天就白干了。

有时遇到连阴天，连下四五天雨，公路上水就没停过，铁粉再多也会被冲到河里去，两个人只好暂停，在家待着。成功倒是无所谓，每天早起锻炼，白天又干一天活，实在有些吃力。这连阴天出不去，正好在家休养一下，恢复一下体力。成爽埋怨哥哥天天不在家，回来就知道睡觉，不陪他玩棋。成功真诚的道了歉，承诺赚了钱给他买糖，成爽这才放过了他。

有了事做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二伏就过去了，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号，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八月十二号这天收完工，两人决定挣钱大业就此结束，满打满算才干了十九天，下雨的日子太多了。最后一算，将将够八百斤，这还是后来他们俩扩大了活动范围，不然还要更少。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一个人最多也就三十多一点。两个人算完帐，都不很开心。成功是觉得工具太简陋，要是有个拖拉机和传送带，一天就能弄五百斤。梅如水是觉得暑假太短了，要是能多干十天，没准能赚将近五十块。两个人各怀心思，商量好第二天把铁粉卖了，成功就回家了。

到家成功跟成爸打听附近谁在收铁粉，有些在乡铁选厂有关系的，低价从个人手里收散货，有点尘土也不怕，凑成一车就送到厂里大库卖了。不要说多一吨两吨，多个十吨八吨都没事。乡镇集体企业，我的就是集体的，集体的就是我的，分的那么清干嘛！

成爸不清楚，晚上到村里转了一圈，打听到乡里有个人在干这个买卖。他让成功等消息，明天起早就去找这个人，让他开拖拉机去运走，成功他们俩在家等着就行了。成功也就放了心，安稳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下午，拖拉机老板才吭哧吭哧的来到了成功二姨家，好在胡同比较宽，不然拖拉机还进不来。到了家门口，把车停在了一条矮墙旁边，车斗对着矮墙，正好一般高。那时候家家大门都窄，还有门槛，车根本开不进去。

老板提前知道了是俩小孩卖铁粉，进门就开始夸两个孩子会过日子，比他家的孩子强百倍，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这话听听就行了，他有没有孩子都是两说，做买卖的必备本领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先用好话说晕你，之后才能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