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怪物（3 / 4）

年幼的楚渊正蹲在地上，随手拾起一根小树枝，在泥地上戳戳划划，树枝的一端沾满了泥土，还有数不清的残肢。

蚂蚁正在疯狂逃窜，作为为数不多没有变异的动物，它们没有能力抵抗这位年仅七岁的人类幼崽。

“楚渊大宝贝，你在干嘛呢？”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

“我在玩。”楚渊吸了吸鼻涕，“和这些小蚂蚁们玩，劳伦阿姨。”

如羊脂般的手溺爱地揉了揉楚渊的头发，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踢踏着。

“我要去找你王伯伯，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呀？”劳伦阿姨的声音在楚渊的正上方响起。

“不了，王伯现在正在睡午觉呢，劳伦阿姨。”小楚渊专心致志地观察着那些正在逃亡的小家伙，头也不抬。

“劳伦阿姨，你看。”小楚渊伸出一根手指在泥地上拧捏着，转过头对着劳伦阿姨笑道：“我抓到它了。”

肉乎乎的手指上，粘着一只蚂蚁被碾碎的尸体。

“我不许你说，我是杂种。”楚渊缓缓靠近为首的小弟，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盒盒饭。

那名小弟一退再退，可两条腿早已没了力气，他跌倒在地上，狼狈地爬行着，他的眼中被恐惧填满，他的心脏正在狂跳，他好想就这么晕过去，可肾上腺素让他清醒无比。

“我是王伯养大的，劳伦阿姨也一直照顾着我，污泥巷的大家都对我很好，我不需要爸爸妈妈，我很好，我不是杂种。”

追魂的语调勒紧了心脏，前方早已无路可逃，警报拉响，刺耳的旋律让人无法思考，那名小弟转过身，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楚渊将盒饭结结实实地盖在了他的脸上，温热的米粒封锁了他的呼吸，楚渊手上微微用力，竟能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

“你是杂种，你是杂种，你是杂种。”

童谣般的旋律将楚渊团团包裹，同学们嘲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小楚渊蹲下抱头，眼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