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崖(一)(2 / 3)
中州塔比较特殊,皇城根脚下,人间的权富鼎盛之地,恨不得城墙上掉块砖下来,砸到十个,九个都是衙内,另一个,保不齐就是朝中哪个刚巧进出城的大官。
没办法,这就是中州。
坐镇中州就无可避免的要有各种各样的人情往来,驭妖塔镇守九州,相当于就是圣山在人间的一道喉舌,探听消息的,挤破头想走门路的,简直应接不暇。
陈维的身份又格外尴尬,大禹皇族姓陈,他也姓陈。刚刚登基的今上,正是他的皇侄。
郑琪锋的确与他情谊深厚,否则这些话,他不会这样同他说。
他是在为他感到尴尬,也只有他,不会假惺惺唤自己那牙酸的殿下。
自打进了圣山,又被派去镇守中州,他就再不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小殿下了,何况如今大禹都已经改朝换代。
他终于端起茶喝了一口,开口还是那淡淡的语气,“不论如何,我如今,是圣山的人。”
也只能是圣山的人。
新帝登基,母妃薨逝,自己在人间已再无眷恋和依仗。
陈维的目光不由就有些发飘,双眼望向窗外。
临仙镇钟灵毓秀,却终年弥漫散不开的迷雾,迷雾深处,便是高高在上的圣山五峰。
山下仰头,并不能看清五峰的完整模样,万仞昆仑最高处,只投下圣山最高峰一个凛冽的影。
那是玉练峰。
此时,玉练峰上,无望崖底。
圣山难得有一次五大峰主齐聚的时候,想不到不是在天机峰的大殿上,而是在这万仞深的悬崖底。
只身返回圣山风尘仆仆的何赛仔细检查过石壁上的每一道剐痕,最后蹲在了那道深不见底的裂隙边。
“是柄重剑,长约三尺,宽三寸有余,是一剑切开的。”
她拎着剑左右比划了半晌,面色沉肃,“以我之力,也未必能做此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