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面仙探笑面人17（2 / 2）

“有人在炼制了一个活偶之后，尝试让活偶去学习活偶术。经过漫长而痛苦的训练之后，把活偶术变成活偶的条件反射，活偶可以掌握活偶术。折损活偶一半的性命，让活偶去控制活偶，一传一，最终就会形成像瘟疫一样的活偶大军，我们称之为活偶疫。”

“明白了吗？”于子归微笑着看他，“对方不需要有足够的人手，也不需要有多么高的修为，只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如果沉眠之地已经沦陷，那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数不清的活偶大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确保在那样的环境下保护好另一个人，我也不例外。”

因为活偶术是在洛宁生陨落之后才成为禁术的。于子归永远也忘不了满目都是活偶带着痛苦的表情朝她涌过来的场景。身不由己的活偶，沾满鲜血的双手，濒临死亡的友人，是再过万年也无法消逝的噩梦。

唐羽章看着于子归的微笑，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寒意浸透了。

“不过，”于子归话音一转，“你放心，只有最初被施展活偶术的活偶能用法术，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依照你们现在的热武器发展，就算真的形成活偶疫也不至于完全失控。”

“多派点人围住那里，不要放任何可疑的人出来，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们想看到的。”于子归收起笑容，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警告唐羽章。

唐羽章被她的气势镇住，下意识回答：“是！”

于子归见状一挑眉，又恢复了之前没个正形的样子，抬手一指从之前就背对着两人生闷气的封兰襟，“他暂时就交给你照顾了。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让他出山门一步。哪怕你对他继续用那个静心符也没关系。”

封兰襟在她说话的同时转过身来，看上去气急了，眉头锁得死紧，一字一顿：“你，不，能，这，样。”

于子归半点不肯服软：“我当然能——唐羽章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封兰襟的症状与失魂症类似，这有可能是活偶术造成的。你敢不敢让他去？”

唐羽章看着两个人对峙，莫名有一种父母离婚问他选谁的错觉。但是封兰襟毕竟是他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他还是更担心封兰襟的安慰，所以他抬手就是一张静心符。

封兰襟躲过去了。

但是唐羽章这张静心符本来也没想直接贴到他身上。他手腕一转，借着身体的阻挡把符纸递给了于子归，然后假装又要贴他，在封兰襟躲闪的时候于子归错开一步，借助唐羽章身体遮挡形成的是视野盲区闪身到他身边将符纸稳稳贴到了他身上。

于子归之前就发现了封兰襟的智商变高了，也就是本体的意识好像正在恢复。这一点从战斗中他的反应更加灵敏就能看出来，但是于子归并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她不确定这到底是在恢复还是新生。

恢复意味着封兰襟将变回陶千然，新生则意味着陶千然永远消失，哪一种都不是现在她想看到的。

封兰襟被符纸贴中了还想挣扎，抬头时却看见了于子归的眼睛。她的眉眼轻蹙，眼睛里是足以淹没世界的悲伤。她就这么看着他说：“别去。”

封兰襟不自觉就安静下来了。他的意识仿佛有一瞬间的清明，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小诺，别怕。”

但是他的手抬到一半便又忘记了自己抬手是要做什么了，只能又放下，在符的作用下安静地看着她。

于子归：“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带你去。等我回来再去找任定渊，帮你恢复记忆。走。”

最后那句话是跟唐羽章说的。

于子归替封兰襟关上门，带着唐羽章与徐泽军他们会和，一起赶往天府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