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番外:村头戏(续谱篇)(1 / 2)
注:首次尝试一三人称变换的叙述方式。
大年初二,罗祐随母亲回娘家省亲,却恰巧碰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杨氏宗谱续修庆典,庆典请来了戏台班子,要在初三举行;这算是全村人的热闹事。按惯例来,戏台班子应该唱七天,可惜近几年光景不好,村里传说只打算唱三天,毕竟请戏台子到村来的钱可全是杨家人自费。母亲姓赵,娘家庄里的人大抵都是赵氏和杨氏。
……
我和表弟许久未见,约伙在一块打起羽毛球。老姐对着表姐淳淳教导,净是些恋爱经验和职场教训。腻味后,又各自玩手机;厌烦后,又聚在一起斗地主,没斗不久纷纷上桌干饭。母亲和姨妈打下手,父亲和姨父做厨师;老娘坐炕上指导,要找她家的东西还得问她。大伙围着一桌子弄了十六道菜。半个小时吃席,一个小时说笑,黄昏悄然降临。
母亲向来爱听戏,父亲还在夹着鱼肉吃,她已经夹着煎饼去路边儿找乡亲们问戏儿去了。母亲决定留娘家一天,正要拉人陪她一个;要说平时的初二,老娘家是要插大门的。老娘初三走亲戚,今天随着姨走,明天住在姨家;父亲乐得清闲,咧着嘴笑;姨妈家离不开人,纷纷挥手;老姐盯着手机,装作不顾。我应允了,这倒不是对戏曲本身感兴趣。
夜晚,我裹在被窝子里,爆竹声依稀可闻,手机抛在床尾,久久难以入睡。我所在的房间有着唯一的空调,性能不好,工作一天方能驱除寒气。母亲那房间只有一个火炉,夜晚是没人添炭的。
……
大年初三,寒潮如期而至,最高温度跌到零度以下。寒风把灰黑的霾云抹去;炽阳高照,远空深蓝,盆中昨天装鱼的水已经冻得结实。母亲不知何时起来,竟把空调关了。我醒来又睡了过去,全因太冷,不愿睁眼,更不会把手伸出被外。母亲第二次喊我起床,我穿上棉衣,依旧直啰嗦。
父亲昨天提醒了我们娘俩,明儿许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父亲把天气给我一看,我心中顿时蒙生退意。电动车电量本就难以供给两人回家,母亲又忘了带充电器,大伙帮着商量了好一阵子,才计划好让姨夫明天抽空来送;母亲也说年时不破财,一般是不外借东西的。
火炉烧得正旺,母亲热着年时的剩饭;两碗清汤面摆在桌上,把白汽翻腾。母亲起得早,不知从哪里借来充电器,早早为电瓶充电。我小跑到炉子跟前抱着火烤,母亲笑道肚子里没食自然冷。食物的热效应,我联想到。
每挑起一缕面条,每吐出几个词语,直上升和斜向下的热汽总撞在一起,冷凝在冰一样的镜片,铺起一层凉雾。光线透过门窗刺向饭桌,火炉给冷彻的光和水添上热的金衣,人很快融化在火的热流,暖洋洋的,模糊成一坨光中水汽。我在谈话中得知母亲已经给姨夫打了电话,通知他甭来了,充电器已经借到。
饭很简单,母亲收拾碗筷;我丢下剩菜,转身回门。母亲却叫住我,劝我留着等会儿,今天冷,要1点多才能开戏,我执意要去,只看现场也好。母亲允许了,把我的围脖摘下来,用她的围巾裹好我的耳朵和脖子。我不要,扯下来,挂她脖子上。然后母亲把我围脖拉长,把我的头裹好,我寻思我怎么似伊朗女性裹着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