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妖之心（二）（2 / 2）

东方弘借机靠上前，封闭了感官，眼前是黑暗，也耳畔无风声，凭着元炁的流淌，一剑划过了塞壬。

但塞壬灵活地闪了过去，一尾将东方弘扫到了沙滩上。她幻化了自己的尾巴，变为双腿，又把自己和东方弘拉入了领域内。

领域内幻化为一个古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塞壬穿着古装，一个很东方弘长得很像的男子，正拿着银钗给塞壬戴上。

随后场景变换，塞壬被群众围在了午场，那男子已换为天师装扮，一挥手塞壬被钉在了木架上，鱼尾也露了出来。

这里是，塞壬的过往？东方弘重新凝聚着元炁，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塞壬缓缓地向东方弘走来，俯身蹲下，摸着东方弘的脸。

“有几分像他，可你终究不是他。”塞壬的脸有了几分抽搐。“没有心，也会痛的吗。”

东方弘仔细地探查着，塞壬似乎在用极大的元炁维持这双腿和环境，用于维护自身的元炁不足一成，东方弘一掌打入了塞壬的丹田，剑立刻钉住了她的尾巴。

塞壬此刻仍没有收回幻境，她痴痴地看着那个虚影，那个男子。

“好久不见。”塞壬想去触碰，却终究摸不到虚影。

塞壬眼中确是空洞，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凝视着东方弘，唱出了东方弘脑海里儿时的襁褓摇篮曲。东方弘心底竟然有一丝的涟漪被轻微扰动，他手中的剑有些犹豫，塞壬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了，他叹息片刻，将剑挂在背后。

“这男子究竟是谁？”东方弘见与自己如此相像，忍不住想问了塞壬。

“他，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也不知道为何，相貌和你极为相似。你不可能是他。”塞壬本准备被剑气彻底摧毁。“但你又是为何呢，明明可以拿我作为你的功绩，为什么不动手呢。”

“但求一仁字。”东方弘转过身，合上双眼，他并不对这种斩杀之事有特别的快意。

“仁？”塞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从未吟唱过仁，也不懂，但是你过于心软，只不要步了我的后尘。”

“彩云散，霁月逢，人间梦短，相逢恨晚，这是我当时唱给他的最后一曲。”塞壬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紧绷地身体如琴弦断裂，如泡沫缓缓消散。

众人赶了过来，塞壬已经基本消散完全了，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沙滩上，风正微凉，此刻留在东方弘手中的只有一颗珍珠和一个海螺。

萧遥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耳畔依旧回响着太古悲歌，只是这次，不是悲壮的牺牲之烈，只是曲曲愁肠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