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这着吧,我俩不处了(2 / 3)
我听武彬讲话的过程中,不断地在翻弄着我的手机。其实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把手机里那些通话计录之类的翻来翻去。武彬讲完了主要的内容以后,仍然在说着一些细碎的事情,诸如我是独身啦,她是二婚了,似乎在劝退我,又似乎不象。言语啰嗦,少有逻辑,完全不象是一个做过律师的人。
我听懂了大概的意思以后,把手机略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对他说:老武你不要讲了。他马上就停了下来,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下文。
我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进了厨房。我翻出烧水壶,打开水龙头接了些自来水,然后放在灶上,拧动开关,只有打火的噼啪声,却不见火苗出来。我低头打开灶下面的柜门,想找到燃气的开关,我知道,林凤有用过燃气以后关总阀的好习惯。可以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总阀在哪里。柜子里只有成堆的盘碗以及几大包方便面和挂面。
武彬听见了我翻找的声音,也走进了厨房,看见我在翻找,知道我是在找燃气的总阀。放大声音对我说:总阀在烟机盖子的旁边。我转头一看,果然,一个单独的铜开关在那里。两端的管线隐藏在柜板的下面,只有开关露在外面。设计得很巧妙。
我扭开开关,然后将炉灶的开关打开,烧了一壶水。茶壶和杯子都在客厅。武彬不知从哪里还翻出了半袋“金猴”牌的茉莉花茶叶,也不知放了多久了。之前也从没见林凤有喝茶的习惯。我们俩泡了一壶茶,各自点着烟。这时候外面进来个人一定以为我们俩是要好的朋友,正聊着开心的话题。
我仍然没有想说些什么的意思。我与林凤的交往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交往,我未婚,她离异。如果说有些委屈的话,也应该是我。但是此时此刻我对林凤与武彬是真离是假离这事儿我完全不关心。我更关心的是我内心深处隐藏的那几个问号:那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眼前的武彬,形容虽然有些潦倒,但文文弱弱,说的话听起来也算真诚。我原本打算听他自己说出实情的,现在看不可能了。他讲来讲去,讲的都是他做作为一个假前夫,是如何的委屈。并没有过多地表达出对我和林凤的交往有多么愤怒。对了,林凤哪里去了?她不会是想躲起来,然后让我和武彬两个在这里把一切聊明白吧?
想到这儿,我抬起头,问武彬:她干啥去了?
武彬说:不知道,她中午约我过来了,和我谈了半天,说了你俩的事情。说是咱仨见个面。然后她接了个电话,说是单位有点急事儿,需要她回去处理。让咱俩先聊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认识了并没有几天,但是已经喝过两次酒,嫖过一次娼的朋友,忽然有点自责。为什么这个倒霉的男人还会受到一次这样的伤害?而最近一次伤害他的,居然就是我这个被他当作朋友的人。
我对武彬说:“唉,没啥唠的了,我没想到,没想我到会卷进这事儿里”。我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接着说:“不知者不怪,这个事儿,我没大错儿”。武彬点点头,我接着说:“咱哥俩认识时间不长,可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是人都懂,不管你俩是真离假离,我要是知道你俩是两口子,我绝不可能整这个事儿”。武彬又是点点头。
我从我的衣袋里掏出我的烟来,撕开纸封,武彬见状忙递过他的烟,我摆摆手,继续撕开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他一支,然后就着他递过来的火机上的火苗,点燃了烟。
接下来应该是拿出个态度的时候了。
我吸口烟,接着说:这个事儿就这样吧,林凤没回来就算了,我也不见她了。你转她一下,我俩就这么着了,不处了。
我走到门口,弯腰换鞋,然后走出屋外。这过程中武彬没有说话,更没有阻拦我。我只能走出门以后,咣当一声反手关上了门。估计身后的武彬的表情应该很错愕,而我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忽然想起,我的烟,火机,都扔在桌子上了。算了,再敲门要烟,很是不妥。气氛一定很尴尬。
头也不回地出了林凤的家门。走出楼道时,我还回望了一眼那扇熟悉的蓝色窗子。我甚至不自觉地跺跺脚,大概是想告诉自己要走得决绝一点吧。我下定了决心不再回到这里,不再掺和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两个人的曾经有过的温存,被人暗算时的惊惧、被割破的车胎、被刮破的羽绒服等,统统扔在身后,全都不重要了。
我出门立即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侯探长说的派出所而去。这中间,林凤曾经打来电话,我盯着那串淡绿色的号码想了一会儿,按了拒接键。她没有再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