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5）

我疑惑地看向杨妈妈，这个在我的印象当中记忆最深刻的班主任老师，这时候那张端庄的脸上满是哀求：“小严，请你替我家杨婷代课好吗？我是她妈妈才也来求你了，我家杨婷要不是病成这样，就也不会这样求你……”杨妈妈说着眼泪就也代替了语言。

“杨老师，你不要这样，”我一下子慌了，我虽然难得哭鼻子，但是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的眼泪，那样的话，我就会心软，就会流泪，更何况这个可能会在我面前流泪的人，还是我敬重得无法改叫阿姨，更愿意叫老师的，曾经的老师，就也认真地解释，“杨老师，你也知道，我当初没有同杨婷一样的选择，是我根本不喜欢这个工作，不是，是我根本就害怕去那样的地方，所以我选择了我喜欢做的事，或者说是我以自己选择的方式来工作和生活。”

这样杨妈妈就声随泪出了，一时间什么精英形象都不重要了，而只是一个温厚的妈妈，在为女儿所牵挂的学生求人代课了：“小严，我求你帮帮我家杨婷吧，她只是人病着，也还是挂念着那些孩子啊！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些孩子，她说她相信你不会拒绝，她说知道你的善良，她也说只要说到是你们实习的时候去过的那样的地方，你就不会拒绝，可是……”

“她怎么这样说呢？”我真有点困惑，也真有点怀疑杨妈妈能够这样只像一个妈妈一样地来求我，还是这样的求我，是不是本来就是为了在这里糊弄我。

可是看着生来漂亮又有着高贵气质的杨妈妈抹泪的景况，我就相信这一定是杨婷的原话，杨妈妈的这不知情的却是真诚的恳切，就使得我的泪水也盈满了眼眶，在杨妈妈失望地要离开时，我的善良就也战胜了我的困惑，就也叫住了杨妈妈：“等等，杨老师，我对你说……”

杨妈妈凝注泪眼等待着，我就也鼓了好大勇气才接着说完下面的话：“如果那边能够发来邀请，我就去，好吗？”

“谢谢你。”杨妈妈赶紧边点头边又擦拭了一把泪水，就也赶紧转身向病房赶去了。

走廊里，我却还站在那里，也是半天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地在心里问自己：“就这样答应了吗？就这样答应了吗？怎么就这样答应了呢？”这样自问着又突然地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地在心里笑了，也觉得也许大家都是心血来潮，都是为了安慰。这样想着心里就也立刻轻松了。

很快，我就真的收到了那所乡村小学校所属的教育办的邀请函，我这才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走吗？虽然在心情低落时，有过这种设想，可是在真的要面对时，却又得要有所思考了，毕竟我面对的还是这样的一桩子伤怀的事，要去的又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于是，我决定再去一次程建平家，即使是重复的失望，也最后确认一次。

我就这样又走进了程建平家所住的那幢大楼，又是一再地按了几次门铃始终都是没有人应，我失望地，也几乎是怔楞地下楼时，也觉得自己有点失魂落魄了，而这次却是不期地遇见了正上楼来的邻居奶奶，这还是好在年青人的反应快，即使是怔楞着只管下楼，也一下子就认出了正提了东西上了楼只管往家赶的什么也顾不及的邻居奶奶，就幽幽地叫一声：“奶奶。”

邻居奶奶提了东西也已经到了自己家的门口了，放了东西一回头，也一个怔楞，也马上记起来了：“哦，是你啊，快进来，我正有话要和你说呢！”

“哦。”我答应着，也随着进了邻居奶奶的家门。

邻居奶奶边把东西放好，边就说了：“穆蓉回来了，想和建平好，也是为了孩子吧！你带来的东西我已转交给他们父女俩了。小姑娘很喜欢你送的脸谱，特意和她爸去照了像。”边说着边东西也放好了，去洗了手抹了，端了茶来，就去把相片找了来了。

我接过，照片的背景是公园，程建平是坐着的，琦琦手里拿着脸谱站在程建平的身前，父女俩都开心地笑着。

“这张照片是他们留给你的吧。”我轻轻地问。

“算是吧，这孩子也真让人爱的，这样看着心里也蛮喜欢的。”邻居奶奶满脸喜色地。

我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也很后悔自己那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过拍照片留下来呢？这样想着最后就也还是没有把照片放下来，却是这样向邻居奶奶说了：“奶奶，这张照片你能送给我吗？我是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回来，这孩子，也难能再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