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悄临的惊异（2 / 4）

刹那间，夜晚所有的恐怖都像一件被丢弃的斗篷一样从琼斯身上掉了下来。他再次成为他思想的主人，因为他知道他必须面对的尘世和物质危险。这不是寓言中的怪物，而是一个危险的疯子。那是罗杰斯，他穿着自己疯狂设计的噩梦般的外衣，即将向他用蜡塑造的魔神做出可怕的牺牲。显然，他一定是从读书院进入工作室的，穿上伪装，然后上前抓住他整齐地被困住、恐惧破碎的受害者。他的力量是惊人的，如果他要被挫败，就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依靠疯子对自己昏迷的信心，他决定让他措手不及，而他的控制相对松懈。门槛的感觉告诉他，他正在进入漆黑的工作室。

凭借致命恐惧的力量，琼斯突然从他被拖着的半躺姿势中跳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摆脱了惊讶的疯子的手，在另一个瞬间，黑暗中幸运的弓步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俘虏奇怪隐藏的喉咙上。与此同时，罗杰斯再次抓住了他，没有进一步的准备，两人陷入了生死的绝望斗争中。毫无疑问，琼斯的运动训练是他唯一的救赎;因为他疯狂的袭击者，摆脱了公平竞争、体面甚至自我保护的一切限制，是野蛮破坏的引擎，就像狼或黑豹一样强大。

喉咙的哭声有时会在黑暗中刺破可怕的争吵。鲜血喷涌，衣服撕裂，琼斯终于感觉到疯子的喉咙，被撕掉了它的光谱面具。他一言不发，却把每一分精力都投入到捍卫自己的生命中。罗杰斯踢、挖、对接、咬、爪和吐口水——但有时却有力量大喊出实际的句子。他的大部分演讲都是用一种仪式性的行话，充满了对“它”或“rhan-tegoth”的引用，而琼斯过度紧张的神经似乎这些呼喊声从无边无际的恶魔般的鼻息和巴嘶声中回荡。最后，他们在地板上打滚，掀翻长凳或撞击墙壁和中央熔炉的砖基。直到最后，琼斯都无法确定是否要拯救自己，但机会终于对他有利。他的膝盖撞在罗杰斯的胸口，使他全身放松，片刻之后，他知道自己赢了。

虽然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琼斯还是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在墙上寻找电灯开关——因为他的手电筒和他的大部分衣服都不见了。当他踉踉跄跄地走着时，他拖着他跛行的对手，生怕疯子来的时候突然袭击。找到开关盒，他摸索着，直到找到正确的手柄。然后，当疯狂混乱的工作室突然焕发出光芒时，他开始用他很容易找到的绳索和皮带捆绑罗杰斯。这个家伙的伪装——或者说剩下的伪装——似乎是用一种令人费解的古怪皮革制成的。不知为何，它让琼斯的肉爬起来触摸它，似乎有一种陌生的、生锈的气味。在它下面的普通衣服里是罗杰斯的钥匙圈，这是精疲力竭的胜利者抓住的，作为他通往自由的最后一张护照。狭缝状的小窗户上的窗帘都被拉得很牢牢，他让它们保持原样。

琼斯在一个方便的水槽里洗去战斗的鲜血，穿上了他在服装挂钩上能找到的最普通、最不合身的衣服。他试探了一下院子的门，发现它用弹簧锁固定，不需要里面的钥匙。然而，他保留了钥匙圈，以便在他回来时帮助他——因为很明显，要做的是打电话给一个外星人。博物馆里没有电话，但很快就能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或药店。他几乎要打开门时，一阵可怕的虐待从房间对面传来，罗杰斯——他的明显伤势仅限于左脸颊上长而深的划痕——已经恢复了知觉。

“傻瓜！诺斯-伊迪克的产卵和克顿的流出物！在阿扎索斯漩涡中嚎叫的狗的儿子！你本来是神圣和不朽的，现在你背叛了它和它的牧师！当心——因为它饿了！本来应该是奥拉博纳——那条该死的奸诈的狗准备反对我和它——但我反而给你荣誉。现在你们都必须当心，因为没有它的祭司，它就不温柔。

“我！我！复仇就在眼前！你知道你会是不朽的吗？看炉子！有准备点燃的火，水壶里有蜡。我会像对待其他曾经有生命的形式一样对待你。黑！你发誓我所有的雕像都是蜡像，你自己也会变成蜡像！炉子已经出来了！当它填满了，你就像我给你看的那条狗一样，我会让你扁平的、被刺穿的碎片不朽！蜡会做到的。你不是说我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吗？蜡在你的每一个毛孔里——蜡在你的每一寸地方——我！我！从那以后，全世界都会看着你残破的尸体，想知道我是如何想象和做出这样的东西的！黑！奥拉博纳会紧随其后，其他人会紧随其后——这样我的蜡质家族就会壮大！

“狗——你还认为我做了所有的雕像吗？为什么不说保存？到这个时候，你知道我去过的奇怪地方，以及我带回来的奇怪东西。胆小鬼——你永远无法面对我为了吓唬你而穿上兽皮的次元混乱者——只要看到它活着，甚至一想到它，就会立即吓死你！我！我！它饥肠辘辘地等待着生命的血液！

罗杰斯靠在墙上，在他的束缚中来回摇摆。

“看这里，琼斯——如果我放开你，你会放过我吗？它必须由它的大祭司照顾。奥拉博纳足以让它活着——当他完成时，我会让他的碎片在蜡中不朽，让世人看到。可能是你，但你拒绝了荣誉。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放开我，我将与你分享它将带给我的力量。我！我！伟大的是兰-特哥特！放开我！放开我！它在那扇门之外挨饿，如果它死了，老者就再也回不来了。黑！黑！放开我！

琼斯只是摇了摇头，尽管表演者想象的丑陋让他感到反感。罗杰斯现在疯狂地盯着挂锁的木板门，一次又一次地用头撞在砖墙上，用他紧紧绑住的脚踝踢。琼斯担心他会伤害自己，并上前将他更牢固地绑在某个静止的物体上。罗杰斯扭动着身子，从他身边渐行渐远，摆出一连串狂热的咒骂，其彻头彻尾的、可怕的非人性令人震惊，其庞大的音量几乎令人难以置信。人类的喉咙似乎不可能发出如此响亮和刺耳的声音，琼斯觉得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就没有必要打电话寻求帮助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进行调查，即使承认在这个荒芜的仓库区没有倾听的邻居。

“哇唰唰！za-y'ei！“疯子嚎叫道。“啦啦哎！哎！呵呵！rhan-tegoth，rhan-tegoth！

这个绷紧的桁架生物开始在乱扔的地板上蠕动，现在到达了挂锁的木板门，开始用雷霆般的头敲打它。琼斯害怕进一步捆绑他的任务，并希望他不要因为之前的挣扎而筋疲力尽。这种暴力的后果使他的神经变得可怕，他开始感觉到他在黑暗中感受到的无名的疑虑又回来了。关于罗杰斯和他的博物馆的一切都是如此地狱般的病态，暗示着超越生活的黑色景观！想到异常天才的蜡质杰作，此刻一定潜伏在沉重的挂锁门外的黑暗中，真是令人厌恶。

这时发生了一些事情，让琼斯的脊背发凉，每一根头发——甚至手背上的微小生长物——都充满了一种无法分类的模糊恐惧。罗杰斯突然停止了尖叫，用头撞着粗壮的木板门，他紧张地坐起来，头翘在一边，好像在专心听着什么。突然间，他的脸上洋溢着恶魔般胜利的笑容，他又开始清晰地说话了——这一次是嘶哑的低语，与他以前臭气熏天的嚎叫形成了奇怪的对比。

“听着，傻瓜！认真听！它听到了我的声音，并且正在到来。难道你听不到它在跑道尽头从它的坦克里溅出来吗？我把它挖得很深，因为没有什么对它来说太好的东西。它是两栖的，你知道——你在照片上看到了鳃。它从铅灰色的尤哥特人来到地球，那里的城市在温暖的深海之下。它不能站在那里——太高了——必须坐下或蹲下。让我去拿钥匙——我们必须把它放出来，跪在它面前。然后我们会出去找一只狗或一只猫——或者一个醉酒的人——给它所需要的营养。

不是疯子说了什么，而是他说话的方式，让琼斯如此混乱。那疯狂的耳语中那种完全的、疯狂的自信和真诚是的传染性的。想象力，这样的刺激，可以在潜伏在沉重木板之外看不见的恶魔蜡像中找到活跃的威胁。琼斯不圣洁地盯着门，注意到它有几条明显的裂缝，尽管在这一侧没有看到暴力对待的痕迹。他想知道它后面的房间或壁橱有多大，蜡像是如何排列的。疯子对坦克和跑道的想法与他所有其他想象一样聪明。

然后，在一个可怕的瞬间，琼斯完全失去了呼吸的力量。他为罗杰斯进一步绑带而抓住的皮带从他跛行的手上掉了下来，一阵颤抖的痉挛使他从头到脚抽搐。他可能知道这个地方会像罗杰斯一样让他发疯——现在他疯了。他疯了，因为他现在怀有比那天晚上早些时候袭击他的任何幻觉都要奇怪的幻觉。疯子要他听到门外坦克里一个神话怪物的飞溅声——现在，上帝保佑他，他确实听到了！

罗杰斯看到恐惧的痉挛到达琼斯的脸上，并将其转变为恐惧的凝视面具。他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