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 / 2）

非熊知道他在说婚约之事，只是心中郁郁之气实在难平，一句话冲口而出：“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那人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只道：“我会什么都不做。你活下去本就艰难。我实在看不出你继续树敌的好处。”

“活下去就很艰难，再多上几个敌人倒也无妨。大叔为我付出良多，我自然是知道的，从今以后，我与陆颜儿便再无瓜葛了。”只是说完这番话，非熊感觉自己一颗心仿佛落到了空处。沉寂已久的两道光再次亮了起来，非熊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大雪缓缓飘落。漆黑如墨的星空仅有一轮明月，照耀在雪海之上，泛出莹莹的光泽，非熊站在雪海之上，目极之处便知自己又来到这片荒漠，只是始终不明荒漠如何下得这么一场大雪。不远处有一颗树，扶摇直上青天，树枝凌空展开，只是整颗树已经枯萎了，树干上一道长长的口子，或许是雷击的缘故吧。北风卷来吹在非熊脸上，竟带来阵阵暖意。猛然间风停雪歇，四周重新归于黑暗。

非熊伴随着额头丝丝暖意，慢慢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略带忧愁的眼睛。非熊一声轻咳，坐起了身体。自己竟然在酒馆的隔间过了一夜。

小小把手从非熊额头上收了回来，幽幽道：“喝那么多酒，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么，你未修成阳府，对酒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非熊摇头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怎么在这？”

小小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方才有个甲士找过来，指名要找我，说是昨天跟我一起喝酒的人醉在酒馆发酒疯，也不知道是哪家少年。我心里还想着不会是你吧，来到一看，果真是你！”她说话间一脸不满，又继续道：“叔叔正准备带着我们去参加交流会，满院的师弟师妹。我头一次丢那么大脸！”

非熊也是无可奈何，小声嘀咕道：“大小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很无奈的。”

交流会在云中阁的演武场举办，路上小小倒是和非熊普及了一下交流会的内容。

这学院交流会说好听了是交流会，其实就是分赃大会。五洲修行之地虽多，却也远远赶不上家族的数量。族中弟子若想修行就需要像修行地进贡物资，只是现在简化成学费了。各修行之地间皆有联系，以便等学生破入魂境游历五洲。每年五洲各城大一些的家族和修行地都需要提供一批物资在交流会上分配给这批即将游历的学生。所以交流会参与的年龄则定在了十五至二十岁。

交流会上一些普通物资按参与学府的数量均分给学府，不过这部分整体价值虽高，但是大部分都是些寻常修行物资，再加上要按规则分配，对学生们的吸引力并不那么大。剩下的则就是些宝物了。用于交流会的奖品。比武中每人只能出场一次，胜到最后便得到这件宝物，直到物资全部分完。不过价值极高的宝物在第一天就会分配完毕，剩下几日往往都是些价值不太高的，因而交流会也仅在第一天最精彩。

演武场中早就坐满了人，各个学府之间泾渭分明，倒也错落有致。二人不一会便找到了书院一众学生的位置。小小带着非熊一起做到武青城身边。二哥硬生生坐到了小小和非熊中间。

武青城见二人过来，微微一下颔首之意。非熊赶忙还礼道：“先生”

这倒是扰了一众学生，见小小过来，齐声喊道：“师姐”。小小摆了摆手没什么言语。

只是一众学生看到非熊，三两成群得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非熊粗略看看了，书院学生约莫二十有余，大部分稚气未脱，大些的也就十四五岁。

“师姐，他是谁？”，“师姐，你昨天和他一起喝的酒么？”，“他不是横戈的养子吗？”……

小小和非熊落座的片刻过后，四下就变得叽叽喳喳，一副好不热闹的景象。

非熊心下了然，师姐这个名头，在小小身上恐怕真没什么用。

武青城看场面几近失控，轻咳两声道：“专心看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