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和悸动(下)变(1 / 6)
雨后的殡仪馆里,浓郁的血腥味伴着雨水的味道,闻起来格外刺鼻。
醒来多时的龚绘技边照顾着小加,边观察着战局:魔化后的烟华力量和速度得到大部分提升,那些毒雾甚至对草藤产生了治疗作用,复生的草藤们跟着烟华对温义进行攻击,让温义一下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
再看温义这边,虽然他攻守兼备,没有让烟华占到多大的便宜,但是明显没有使出全力,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这让龚绘技看得很着急。
当看见温义被草藤击落地面,接着被烟华一记重拳打得嵌入地面,龚绘技就更着急了,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温义说:“你怎么变得畏手畏脚了?快点把她打倒啊!”
我也想,可是我不能。
躺在凹陷的人形坑里,温义睁着眼看着朦胧的夜空,思绪飘到百年前:那时的人们还穿着古代的服装,而温义踩在一方石像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众生,抬指间令疫病席卷,人们在哀嚎中以丑陋的模样死去,发脓溃烂的臭味缠绕山水之间数年难散,给世界添上了不祥的气息。
在那个时候的温义,把散播疫病当作天道交代的任务,对于人间的惨剧冷眼相看,常常是散播结束就离场了,他丝毫不关心人们怎样善后。
历经百年洗礼的,如今的温义却对人间充满着愧疚,他尽可能的不使用疫病这个技能,是为了让人间的安宁能维持下去。
像是算准了温义的想法,烟华的进攻迅猛无比,刚回过神的温义结实挨了她一拳,打得他鼻血横流,并且头晕目眩。
目睹这一幕的小加坐不住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挣扎着要起身,担心他的伤口会崩裂,龚绘技及时按住了他。
但龚绘技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对着温义的方向担心的说:“师兄到底在想什么?”
被打得晕乎的温义,刚坐起身摸摸受伤的鼻子,那草藤就扑他面而去,惊得他一个激灵挥出双刃剑,把草藤砍得稀碎,但在毒雾的加成下,草藤们眨眼间粘合重组,交织成一个参天的手掌,狠狠地拍向温义。
见状温义转身想要躲避,可是在巨大的阴影里,他显得非常渺小,似乎怎么也跑不出去。龚绘技和小加眼睁睁看着手掌落下,而温义没有跑出来。
手掌下落的瞬间掀起近八米高的尘土,堪比导弹爆炸的冲击力让龚加二人毫无防备的被击飞五米之远,这是龚绘技事后盲猜的距离,但小加认为可能更远。
吐掉嘴里吸进的土渣子,龚绘技扶着小加慢慢起身,两人从头发到衣服都沾满了灰白色的尘土,在破碎路灯的照射下,他们就像是凭空长出了满头银丝。
殡仪馆则像经历了楼体爆破般,大部分建筑都断裂四散如同灾后废墟。
两人互相搀扶着去看温义之前被攻击的地方,只见出现个手掌形状的大洞,每个手指间的缝隙都堪比两个足球场,他们选定一个“手指”往下看,里面深不见底,难见一物。
小加再也忍不住了,两腿跪下伏地大哭,而龚绘技看着凶多吉少的形势,脸色难看的像解剖尸体时被腐败的内脏崩了一脸。
倒是烟华浮在空中,神色凝重的看着大洞说:“我的草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