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毅的疑问（1 / 3）

夜已深，张毅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进入梦乡。

屋外的蝉鸣都戛然而止，似乎也睡去了，大地一片寂静，却安抚不了张毅烦恼重重的内心。

他早就想快速睡去，明天一大早，需要赶到南城送行林风。但是人越是想入睡，头脑就会越发清醒，更何况他内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和担忧，更让其失去了困意。

月光如水般流进房间，他怔怔地看着颤动的树影，一颗心早已不知飞向哪里去了。

蓑衣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针对安康县城？楚云为何能逃脱？楚云为什么要坐在太松学堂的竹林里？蓑衣教本知是以卵击石，为什么在何安生家里送命？蓑衣教为什么过去不杀郡里派来的祛诡官兵？

很多问题萦绕在他脑海中，让他本能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但林风大人用坚实的证据给本案下定结论，自己无论怎么提出问题，都不会有回答的。

这就是地位低微之人的无奈。哪怕你的质疑再合理，你的道理再有用，达官贵人们都会无视的。他们都是些大忙人，怎么会有时间给尘埃般的初出茅庐的小子解答问题呢。

想到楚云，张毅并不怪她咬自己。那不是她的本来面目，而是诡，况且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又想到王哀默的处境，心中泛起十分的悲痛。换位思考，他不一定能承担如此凄凉。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深知安慰的话语不可能有用。如果奏效了，他自己这五年为何总与长枪利剑作伴呢。

一夜未眠。

树影越来越淡，东方开始泛白，隐隐中能听到几声鸡鸣。张毅约摸时间差不多了，随手披上一件单衣，自窗户跃出房间，几个起落，如燕子抄水般赶往城南方向。

远远看去，城门外只站着一个人影，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就连平日巡逻的南城卫兵都消失不见，估计他们觉得南城有林大人在，完全不会出现动乱吧。

张毅自城门上跳下，竟未激起丝毫灰尘。

“好轻功。”林风笑道：“以往都是悄悄离去，今日终于能体会下被送行的滋味了。”

张毅问道：“县令大人，付大都头没来么，他们不会如此怠慢大人吧？”

林风解释道：“我没通知，只告诉你们二人了。人多了说话都麻烦，不如独来独往来的痛快。”

张毅有心询问压抑在心中的疑惑，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王哀默迟迟未现身。张毅叹了口气，道：“林大人，王兄估计不会来了，千万别怪罪他，他他也是伤心过度吧。”

林风却未当回事，悠然道：“那他可亏大发了，我本想送他件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