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竹林初斗诡（3 / 3）

一只手飞了起来，但不是张毅的手。

鲜血自空中飘落，一点点洒在楚云的额头上。

鲜血也染红了王哀默的白衣，他却不闻不顾，用仅剩的手轻轻抱住楚云的后脑。他的额头也贴到楚云的额头上。

王哀默轻轻道：“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也不会让你伤害其他人。”

说完便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鲜血沿着脸颊滑落，流到楚云的口中，她的眼睛瞬间从深蓝变为血红之色。她想咬眼前的男子，挣扎了几次最终没能下口。

她的目光瞟到呆若木鸡的张毅，毫不犹豫，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满口利齿便深深扎入脖颈。

直触心灵的寒意顺着神经到达大脑，张毅瞬间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他能真实感觉到生命力源源不断的从脖子处流逝。眼皮越来越重，心却越发平静，“我就快死了吗？”

这一生的记忆如走马灯似的在张毅眼前划过。

无忧无虑的童年，与父母围在桌边开心吃饭，深藏心底女孩的笑颜，碧水湖边的痛哭，闻鸡起舞练习武艺，突破学堂“十八铜人阵”的喜悦。一切的一切，有欢乐有苦涩有不甘有彻骨铭心的痛苦，此刻似乎都随风飘散。

最后画面定格在“火球术”的一串咒语上。

灵术咒语每个字都晦涩难懂，具备某种神秘学含义，一般人学习三门灵术需要数年时间。施术者需要配合感悟到的体内灵气，有规律节奏地读出咒语，释放灵气，才能勉强施展出。

张毅目前刚刚接触祛灵咒的使用，三门灵术最艰难的火球术仅仅只瞥过一眼。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忆的最后会落在火球术上。

突然，张毅的双眼发出剧烈的灼热感，一股暖流从眼中流淌到身体各处，记忆中火球术咒语竟变得莫名的熟悉。他情不自禁念出拗口的火球术咒语，控制以前不听指挥的体内灵气，熟练地释放出来。

火光乍起。张毅胸前浮现出一颗火星，滴溜溜一转，便化成拳头大小，鲜红异常。

热浪四散，竹林都被烤干，泛起黄色。楚云跃出数丈开外，警惕地看着拳头火球。

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楚云腹部。她惨呼一声，声音尖锐刺耳，似来自地狱的恶鬼嘶鸣，让人不寒而栗。

张毅昏迷前最后看到远处亮起三五火把，在视线中迅速放大。楚云腾地跳起，在竹林中左右腾挪，消失在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