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诗与梦（3 / 3）

“嗯？”植珍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她此刻脑袋嗡嗡作响，有一口酒灌进自己嘴里。

“你真的一点都没发现？”汪民睿的眼神里藏了针。

“发现什么？”植珍开始眼神躲闪。

“我的历任女朋友，你没发现都跟你很像吗？”汪民睿在咄咄逼人。

“啊？”第三口酒，差点喷出来。植珍想起梓希的模样。梓希跟自己很像吗？植珍承认梓希长得不错，但她那么小女生那么大小姐气质，也没有一点专业技能；自己可从小到大就是个独来独往惯了的人，如今还是个专业的教授诶！

植珍没把汪民睿这话当奉承，反而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拜托！我跟她们哪里像了！”

“至少……”汪民睿眼里的针越来越戳人：“你没发现她们都很会溜冰吗？”

植珍脸红了，开始灌自己第四口酒。的确，从小到大植珍都没什么特长，对艺术尤其一窍不通，不过她从小就是溜冰好手，这是大家公认的。仔细想想，汪民睿好像真的每任女朋友都会溜冰，而且他们约会时，汪民睿的社交账号经常都会发两人溜冰的视频。这不会……？

植珍觉得晕眩，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汪民睿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的原因。

“其实，你真的没有考虑过我们俩的可能性吗？”汪民睿的手已经开始拨弄植珍发梢：“从前是我爸不同意，现在他也不在了，我妈一直都很支持我们，我现在也离婚了，所以……”

是“离婚”两字将植珍唤醒了过来。她慌忙站起来，扔掉手中的筷子：“话说……这事真的……最近我工作也比较忙，你离婚手续也还没办妥……要不……你先给我点时间好好想一想？……”

汪民睿还是坐着，脸上带着丝丝坏笑：“好啦！对，这事儿我们从长计议。我保证，我们现在还是跟从前一样，ok？不过对了，说起溜冰，我俩真的好久没一起溜过冰了，好像大学之后我们就再没有一起玩过了。真的很怀念你溜冰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见植珍一脸通红又一言不发的样子，汪民睿继续试探：“要不这两天我们抽空去玩一下？这玩意儿霓虹宇宙也玩不了，没劲！今天看来是玩不了了，约个明天傍晚怎么样？”

植珍咬了咬嘴唇：“明天再说吧，我手上的案子挺急，不确定明天能准时下班哦！”

说完她惊慌地开始收拾碗筷，汪民睿按住了她的手：“算了大小姐，我看你都已经晕了，还洗碗呢！搁这儿吧，一会儿我洗，你先休息去吧！”

植珍立马落荒而逃。那个藏着情诗的笔记本，也被她遗忘在餐桌上。

那天晚上，那个梦境又出现了。那个追逐了植珍几年消失了十几年忽然又再度来袭的、让她在过程中会哭会痛却总是被结局时的那张脸给安抚的噩梦、又或是美梦。

只是这一次，梦结尾时的那个背影，消瘦又柔软；那人短碎发的颜色，似灰似蓝又似紫。植珍在梦中的心亦跳得很快，直到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回过头，植珍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睁大双眼，久久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见的画面。

二十年来第一次，梦中保护自己的那个人不再是汪民睿，而是植珍才见过一次的，那个埃克斯咖啡馆店员：树安。

她的脸，在梦中，忧郁得过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