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解救（1 / 3）

费泽罗斯的头发是卷的，见到栎的时候，他起身施礼。“美丽的小姐，您看上去休息的不太好。”

“费泽罗斯先生，我奉波西米亚领主，萨特大公之命来与你共事。”栎在来到会客厅之前，事实上是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心情的，她终于可以短暂逃离这座肮脏的宫殿了。希望大公继续发挥他喜新厌旧的优势，在她回来复命之前找到新的，耐久度足够高的玩物，这样她就可以专心作为兵器存在了。因为有了这种念想，所以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好，她很想反驳费泽罗斯的这句话，因为他脸上的面具，她显然无法分辨费泽罗斯是否也休息的不好。

“能由您来监督我，真是荣幸之至。”

“我们要去哪里。”栎得到的消息是，费泽罗斯会带着大公手下的三千名士兵，前往与法兰克王国的交界处寻找一个“重要的东西”。“如果你要去送死，希望您能提前告知我。”

“相信我，我只是名商人，只凭我能活到现在，您就应当相信我。”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费泽罗斯不用铁路，而选择穿过危险的无人区。

不久之后，费泽罗斯拿到了大公签字的委任状，然后乘坐马车来到军营，在与波西米亚军团的长官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后，他们出发了。

-----------------

在马车上，栎实在是无力抵御倦意，她想着只是短暂地合眼一会，却睡着了。她昨天太过疲惫，从大公的晚膳结束，一直持续到三更天，她都没有睡眠的权力。

但是她的梦中依然是大公的身影，那个健壮的男人就压在她的身上，带给她屈辱和痛苦，在梦境中她依然是一个孩子，连性别都无法分清。然后她看到了冬妮娅，就像每次一样，趁冬妮娅不注意从身后抱住，将胸口贴在她背上，下颌搭在冬妮娅的肩上，用发丝弄得冬妮娅机械性地发笑。这似乎是她度过的唯一快乐的时光，即使是在前任大公那里，她也没有如此开心过。

但是冬妮娅是公主，无论在哪里都是；而她只是个低贱的孤儿，因为偷窃了别人的外貌而不再是便宜货，现在又是个工具和玩具。

她究竟哪里犯了错误，她又是男是女呢？

如果维持丑陋的躯壳，依然有着畸形的腿和唇腭裂的话，她就可以幸福地作为小白鼠，死在柯尼斯堡的实验室了。为什么彼时的自己那样不懂事，为了活下去讨好所有人呢？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回到那个自己还没有被发现天赋的时候，她一定又哭又闹，拒绝服药，直到被摘走健康的器官，变成一具尸体。

她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很久了。队伍到达了一座小镇的郊外，士兵们在此就地扎营，而军官们和费泽罗斯所在的马车则进入了城镇，在那波西米亚非常罕见的一处私营酒馆中休息，这甚至是一座普斯科夫帝国时期的建筑。

刚刚操控马车的卫士要为费泽罗斯打开车门，但是被拒绝了。后者在他的面具之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先去旅店等他。栎没有意识到她躺在费泽罗斯的腿上，只是感觉身上的毛毯非常的暖，就连手指都不再冰凉。二十多分钟后，当她略微清醒后，她立刻挣扎着坐起。

慌张，狼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学会的一切她都想不起来，现在的她似乎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

“您有哪里不舒服吗？”费泽罗斯诚恳地问道。栎没有去看他带着丑陋面具的脸，而是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用尽可能冷漠的颤抖声音说，她用手指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就像几个小时前擦拭她脸上的污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