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限的审判（1 / 4）

“来吧……”

『……』

尽管我不可能对自己的魔法束手无策，试图第一时间脱困而出，但那因沾染“无限”气息而被彻底扭曲的封印空间变得比之前更加危险，我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被那属于“无限”的异质魔力吞噬。这样的突破还是耗尽了我的体力，回到现界的瞬间，身体便像是扯断的线一般坠落在废墟的一角。伊奥像是闹别扭的小动物一般走到我面前，还是打起精神，把手递给了我，要把我拉起来。似乎是在提醒我，已经独当一面的她有勇气，也有能力向自己想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

『嗯……我还不需要有人扶着。』

“啊……是！”

伊奥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没有收回对我伸出的那只手，只是轻笑着，像是掩饰害羞般搔了搔脸颊。要说到别扭的个性，我也多少有点自觉，我本自认为无颜再见伊奥，但看着她那略带尴尬又倍感安心的笑容，却也释然了……若是连想要守护的人都无法与我并肩而行，这份守护岂不是显得傲慢了？

我握住她的手，仿佛感受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传递过来；借力撑起上半身，靠着墙根坐了起来，她端出热腾腾的红茶，乖巧地坐在了我的身边。我轻轻接过那似曾相识的粉色茶杯，向着小口啜饮的伊奥问道

『你待在这里，不会影响大事吗？』

“我也在帮他们的忙。”

伊奥对我回以微笑，望向远方，原本还看得到的模糊的天际线，已经被她所绘出的，比考利的最终防御系统还要庞大的图形机器人军团所遮掩。他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战场上的魔王军与“无限”的弹片。仅仅是坐在这里，她对战场的作用也已经不可小觑。

『你决定信任朋友们了？』

“因为我用的也是古老的方式。”

“他们都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找到答案，可谁都不能保证找到的答案就是正确的。”

我在伊奥身上看得到一种仿佛旁观者般的清明，这个残破的战场似乎不曾占据她的目光，只是从她的眼前飘过。她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种超然的理性，仿佛站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从容不迫地看一个又一个浪花此起彼伏，却又不曾有一丝波澜动摇她的心。

数学之善，统治宇宙的根本原理——理性。曾经的我恐怕就是因为失去了冷静之心，才落得如此下场。为此，我希望能以我的亲身经历来提醒她，以免此战重蹈覆辙。

『我曾认为人类之所以可以通过数学获得真理，是因为数学中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绝对和准确。我也曾认为自己在数学秩序中领悟了真理。』

『然后从那时候开始，守护那个“秩序”就变成了我的任务。为了守护数学秩序，我只好封印无限。因为在我的逻辑范围内根本找不到有关无限的答案。』

『也许，知修这个家伙能找出点什么……最起码，这小子身上不会出现因为某种浅薄的领悟而骄傲自满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