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齐国 10(1 / 3)
听到齐君惊问,竖刁立现悲戚之色,扑通跪倒,稽首道:“家母离世,微臣自然万分痛心!但念及吾君风寒未愈,连日来身上不爽,微臣为此昼夜揪心、寝食难安,恨不能以身代病!圣体有恙之时,微臣岂能丢下吾君不顾,径自回家为母奔丧啊!”
“嗨!寡人只不过偶感风寒,身子虽然连日不爽,但也指日可愈。而奔丧守孝之礼,乃为人为子之根本,竖爱卿岂可因小失大、因此废彼啊!”
竖刁突然泪如雨下,哽咽道:“但在微臣看来,忠君、爱君,为吾君分忧效死,才是为臣之首、做人之本。微臣眼中,唯有吾君,焉有他哉?!”
小白这些年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词,但对竖刁以此方式表达的至忠之心,仍感到震惊和动容,不禁哽咽道:“寡人……只不过偶感风寒之症,你便昼夜服侍、不离左右。可见在爱卿心中,忠君远甚于孝母,着实令寡人感动呀!即便寡人将来老病不堪,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像竖爱卿这样的至忠之臣,寡人定要重重地赏赐!”
竖刁揩了揩涕泪,说道:“微臣不图赏赐!吾君圣体安康,就是给微臣最大的赏赐!”
齐君听罢激动地说:“来来来!请竖爱卿到寡人身边就坐!”
“微臣遵命!”
……
听罢齐君和竖刁这番对话,重耳心里颇为震惊,总感觉怪怪地哪里不对劲。他注意到:管相大人坐在那里闭目咬牙、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竖刁刚坐下,又见易牙引着两名手捧食盒的美丽宫娥走了进来。
“微臣拜见君上!”
齐君问道:“易爱卿昨日说,爱子病重,这可是见好了?”
易牙摇摇头,凄然说道:“吾子病重,性命危在旦夕。然吾君曾说,一日不喝微臣烹饪的菜肴和羹汤便一日觉得人生无味。吾子病再重,也无为君上烹饪羹汤重要啊!”
易牙见齐君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他,便跪倒涕泣道:“吾君连日身体不适,微臣昼夜忧心如焚,恨不能以身代病!为了吾君康健,便是要微臣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肝脑涂地!臣亦万死不辞啊!”
齐君听罢,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禁大哭。一面哭一面说道:“没想到,易牙爱寡人胜过爱其子呀!有臣若此,寡人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有臣若此,即便寡人膝下无一孝子,又何忧之有?呜呜……”
目睹齐国君臣这“感人”一幕,重耳如石化一般呆住,既觉得默语不恭,又不知该如何称颂。
突然,只见管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头栽到在几案上……
“管相大人!管相大人怎么了!管相大人!”鲍叔牙惊呼。
齐君忙喊:“宣太医!快宣太医!子推!子推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