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温暖(3 / 3)
以佛游步,佛吼而吼……佛吼……吼……
扣法鼓、吹法螺、执法剑、建法幢、震法雷、曜法电……。”
随着每一个字吐出,空气在细微地震荡,从无穷近到无穷远,远山近野间似有神明在回应着,呼应着。
开始的时候,苏含月还能看见他嘴唇张合,随着念诵愈急,反而倒看见对方嘴巴看似闭得紧紧的,只是那股禅音却持续不绝,似乎带着莫可名状的神秘力量,钻进自己耳朵里,溜到大脑里,又顺延而下,爬到心窝里,最后辐射到全身……
衣裳下的伤口开始剧烈发痒,凝肤上的干涸血痂一点点隆起,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顶着,最后血痂一块块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粉嫩的新肉。
不仅如此,那股深深的疲惫也在一点点恢复过来,沉浸在禅音中恍恍惚惚、不知年月的苏含月仿佛陷入一场漫长的沉睡,所有的负面状态都在这场睡眠中得到全面恢复。
这就是佛门得以立足世间、享得万人尊崇的神奇之处。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塌上,盖着一床气息陌生的被子。
没有惊慌,也没有任何失态,苏含月缓缓起身,打量着周围环境,发现仍旧是张原的居所。
走了两圈,注意到桌上有一张纸笺,上面写着“好生安歇,我去应试。”
笔迹银钩铁画,似带着剑意,一勾一撇间却又没那么锋锐。
外面晨光初露,天色深蓝,多数人还在梦乡之中。苏含月有些百无聊赖的在屋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奇地摸摸这,又摸摸那,似乎刚刚进入凡间的天女。最后又坐回榻上,发了会儿呆,被子里残留的温度让她有了片刻的不舍,想了想,嘴角弯出一丝弧度,身子又钻了进去……
等等,我怎么上的床……是他…抱的么?
此间只有一张床,昨夜,他整宿没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