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礼法、家法、国法 (三)(2 / 3)
“果然不愧是我儿!看你这下还有什么话好说!”司马夫人恨恨地盯着张原。
实际上律例归律例,但就算寒门一系的官员,也不会将其当真。
除非是那些富贾或小地主的家庭,打死奴仆或会被治罪,但正经官员家中打死个把仆人,是常有之事,谁也不会处置谁,就更别提世家了。
若是这样处置张原,就是一个家族内部的事情,不会惹得官员反感,最多背后嘀咕几句罢了。
这正是:平时惯拿礼法来治你,一旦你和他说起礼法,他又和你说家法;家法说不过,他又搬出国法。
无论礼法、家法还是国法,总之就是要拿捏你、吞吃你!
而张原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旦走出王京,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潜龙入大渊,至于押送差役?
若不是那些沙场上持大戟、背弩弓的甲士,些许差役,有何惧之?当他还是以前那个弱质孺子么?
这样迷之自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张轩望了父亲一眼,见张文山并无反对的意思,当下眼中掠过一丝阴毒,喝令道:“来人!”
“且慢!!”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端雅突然轻喝一声,制止来人。
“越闹越不像话!四弟的体内好歹留着张家的血液,让那些贱役刀吏任意折辱,张家岂非颜面扫地?”
“不过就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莽夫也罢,死了就死了,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张原诧异地望着这位贵妃,隐隐感觉对方并不真是为自己说话。
张端雅摆出贵妃派头,呵斥了两句,又目视着张轩道:“你只知官德官声,岂不闻父为子隐,兄为弟隐?”
“若为外人得知,你亲自惩治四弟,信不信明天就有出身寒门的御史参你一个不友不悌的罪名?”
“有了这样的罪名,你日后还奢望晋位尚书,宰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