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水(2 / 3)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贬低和讽刺加里安的文章,层出不穷,仿佛要相妒的文人们一人一口吐沫将加里安淹没在群情义愤之中。
这场论战在一个星期之后,论战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遥远的泽西岛。
雨果和琼斯两人会定期彼此前往住所拜访做客,这一次是琼斯远道而来,为雨果带来最新的消息。
就像后世小清新们总喜欢把微信的所在地设置成泽西岛,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座不起眼的岛屿曾经接纳过颠沛流离失所的大文豪雨果。
海风吹拂着琼斯的脸,他站在小岛的港口,看着白色的海浪拍打着港口,他拎着袋子,朝着山丘上的住所走过去。吃力的翻过磨平了青苔的石阶,还有欣赏过沿途开放的野花。琼斯来到了一座白色的低矮平房面前。与白云融为一色的住所似乎是湛蓝天空中的一片浮云。而雨果则手持画板,坐在木栅栏的小院子里尽情在画布上涂抹着颜色。
雨果对于自己的绘画这件事非常低调,他认为这是苦闷的消遣娱乐,是受到内心苦楚激励的幻觉,这种幻觉用文字难以捕捉描绘,但是形象和光影就在挥手的瞬间被铭记。
1957年法国超现实主义画家布勒东在《神奇的艺术》中描述过:“在这个领域内,最后决定意义的画应该属于一个非职业画家,此人先于兰波,已经借助画笔和钢笔墨水固定眩晕,探求自己的潜意识,这位不受重视的水墨画,墨渍画和想象力恣肆奇兀的作者,是一位文人,名字叫维克多·雨果。”
站在琼斯面前的,仿佛是一位被文学耽误的大画家。如果当初雨果选择的是艺术,恐怕现在官方沙龙活动中,已经能频繁的看到他的身影出没。
许久之后,站的有些腿麻的他才轻声说道,“雨果阁下。”
雨果连忙回过头,他看见琼斯正站在自己身后,闷声不响的看着自己画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哦哦,是琼斯阁下,抱歉,我刚刚太入神了,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琼斯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他从袋子里拎出了两瓶酒,笑着对他说道,“没事,今天来看望雨果阁下,特地带来了朋友从波尔多寄过来的红酒,雨果阁下要来一杯吗?”
看到故乡的红酒,雨果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拍拍琼斯的肩膀说道,“这真是一场及时雨,这座荒凉的岛屿都快把我憋疯了。来吧,亲爱的琼斯,留下来吃晚餐吧。”
雨果赶忙放下了画具,招呼着琼斯进屋,说实话,他也很好奇最近伦敦形势如何。
毕竟自己女儿阿尔黛独自一人去了伦敦。
从伦敦远道而来的琼斯告诉了雨果伦敦发生的故事,一位从巴黎而来的勇敢文人为法国革命者布朗基辩护而陷入困境的故事,猖獗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思想家,文学家对他展开了猛烈的抨击。
琼斯憎恨这些为资产阶级鼓吹和呐喊的混蛋,公开的鼓吹和维护大资本家的利益,吃着人血馒头还怡然自得。
充分的证明了那一句话,路线不对,知识越多越反动。
早在1858年,在资产阶级文人的鼓吹和哄骗之下,琼斯错误的同资产阶级激进派公开达成妥协。受到马克思的严厉批评,马克思同琼斯断绝了关系。到1859年,全国宪章派协会完全停止了活动,《人民报》转入自由资产者之手。琼斯换来的却并不是胜利,而是被迫离开伦敦,迁居曼彻斯特,重操律师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