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六.(2 / 5)
原小生也弄不明白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应了一声道:“我会尽量努力争取的。你就放心吧。”
父亲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就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自己屋里,原小生马上拿出外公给自己的那套《官场方程式》如饥似渴地翻读了起来。虽然原小生的文言功底,要读懂那些文言文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想要彻底弄明白隐藏在这位文言背后的意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古人的语言本来就很精炼,更何况写在书本上的,就更加是精之又精了。
原小生读的很慢很仔细,实在不懂得地方就记在本子上,以备日后重新理解,或者去请教外公。
当然书里面也难免有一些牛鬼蛇神、因果报应的故事。比如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县令正在当堂断案,却忽然昏厥过去。师爷、衙役门就着急忙活把县令送到后堂,又是灌水、又是按人中,忙活了半天,县令终于醒来了,师爷就斗胆问县令怎么了。
县令就对师爷说,他曾经在另外一个县里当县令的时候,判了一宗案子,其中涉及到一个。按理说不应该叫这个当堂问话的。只因被告说那长相极美。他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场,就给他说,既然长相极美,何不传来看看。县令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就发了签。不想衙役到那家中时,那不知从哪儿已经得知了县衙要拘捕她到县衙问案的消息,恼羞难忍,悬梁自尽而死。
那到了地府之后,就把县令告到了阎王面前。刚才就是阎王发来文书,让他到地府跟那对质。阎王念他之后再无过错,且一心为民,也是无心之失,这才打了他四十大板放了回来。
且不说故事讲的老套,就是时间上的阴差阳错也会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作者生编的。当然其中教人为善的初衷却也无可厚非。
中午下班,原小生跟往常一样,在南素琴的招呼下,并肩向食堂走去。刚出机关大楼,却见大门口乱惶惶的围着一群人。要是在过去,原小生会尽量绕着走,他觉得那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办法,冯海山也这么给他说过。但是他现在想明白了,那样做虽然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但也永远都别想进入领导的眼中。既然进不了领导的眼中,就妄想有升迁的机会。
原小生撇下南素琴一个人往大门口走去。南素琴对原小生的行为也感到非常意外,在后面哎了一声,还是跟了过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挡在赵学东的车前面哭天喊地的胡闹,身旁有些村里的老百姓,有些机关里的干部。村里的老百姓是为妇女撑腰的,机关干部是看热闹的,虽然也在劝解,但没有一个会真心实意地想解决问题。
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在乡政府机关里虽然还没有到了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地步,但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那些围观的机关干部有些别有用心的就想故意让赵学东难看,明着是劝闹事的群众,暗地里却在煽阴风点鬼火,希望事态进一步扩大,最好能跟赵学东打起来,那才叫热闹。
“我说你这婆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记出去有急事,你挡在车前面不让走,像什么话。你说你们村长欺负你,你到村长家去闹,或者去找你们村长的婆娘谈判,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吗?”尉南乡人大主席尉永奎双手叉腰,两眼圆瞪,挺着大肚子,站在那位妇女的面前,脸上平静的跟训自己的闺女一样。他估计连这个妇女到底是哪个村的都还没有问。不过他训人的话倒是耐人寻味,让一个妇女去找村长的婆娘谈判是什么意思,明白了是说人家跟村长有一tui。不过这种暗藏讥讽的话,对于一个农村妇女而言,是不可能听懂的。尉永奎也就是心里乐一乐罢了。
“尉三民不是人,尉三民欺负老百姓,尉三民打井占了我家的欲米地,不给我家赔钱,我要告尉三民……”那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也听不进去尉永奎的话,更何况尉永奎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谁占了你的欲米地不给你赔钱?你是哪个村的?”尉永奎总算还有上心的时候,终于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点的问题。
“尉三民,大王庄的尉三民。”那妇女的声音喊的震天响。
尉永奎就愣住了,尉三民是尉永奎的亲侄子。他即便是想护犊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护,只好缓一步,沉yin片刻,道:“你说尉三民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完了我找他谈话。”尉永奎想用缓兵之计,先把那妇女稳住。
原小生从侧面看了一下赵学东,发现赵学东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被尉永奎死死地“护在”身后,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作为党委书记,他也不能在大厅公众之下,太不给尉永奎这个人大主席面子。不过尉永奎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了。
尉永奎是尉南乡人大主席,也是尉南乡的土皇帝,拉拢一帮村里的地痞流氓一样的干部,靠掌控选举,长期霸占着人大主席的位置,历届党委书记、乡长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大多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也不愿跟他过份计较。大家可能都认同了一句俗话:好鞋不踩臭狗屎。一旦招惹了尉永奎,他所掌控的那些村里的麻烦事情就会接踵而至,今天东家告状,明天西家上访,弄不好还会因为一些激máo蒜皮的事情,到县里告你党委书记、乡长,那又是何苦呢。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党委书记、乡长都是几年一换届,期满就会走人,如果活动的好了,不用等换届就要走了,心里虽然对尉永奎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