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八(4 / 7)
这让工作繁忙的付蓉在精神上感到了极大的安慰。她有时甚至想,秀虎是上帝有意送给他们的礼物。
就这样,大觉夫妇的两个孩子分别在6岁和7岁那一年,大觉就从部队转业到了西桐海关。
然而,他们这一家人的另一种生活或者说命运,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海关报关大厅拥挤的情形,令所有亲眼目睹的人都感叹不已,路边如同积木堆砌一般的各式小车,车检场排列得密密麻麻的货柜车,在车流人海中穿梭的表情各异的报关员,他们的身影,就如洪流中被围困堵截的落水蚂蚁,密密麻麻地塞满各个角落,他们在紧张地寻找着各自的方向和出路,在这里充分体现了时间就是金钱、就是一个企业的生命的真正含义。
在那一张张焦虑等待的面孔和神情中,你可以想得出,如果货物在报关时出现问题,货物被搁置十天半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这种损失对他们乃至他们的企业和公司,将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这些报关员,有的是企业正规报关员,有的则是企业uā钱在本地雇用的“蛇仔”。所谓蛇仔,或为熟门熟路的本地人,或为认识海关关员的人,或为与海关关员有着某种亲密利益关系的人。可是不管什么人或用什么手段,都只有一个目的,快速地将进出的货物顺利通过海关。因此,这些报关员就处心积虑地动了大心思,在他们的脸上,总是呈现着几种表情——焦虑、疲惫、亢奋、百般讨好……
然而,在人流中,却有一些冷眼旁观的眼睛,他们的目光永远盯着海关关员,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就如同一只绿头苍蝇,总在寻找一只裂了缝的激蛋。人们就会想:到底是激蛋先破,招来了苍蝇的贪婪,还是苍蝇为了自己的贪婪而铤而走险?总之,这些心怀叵测的“蛇仔”,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绿头苍蝇,抱着一种即便是这只激蛋坚若顽石,我也要叮你个皮裂壳碎。
然而,这些眼睛总是藏在暗处,让一切被他盯准的目标,防不胜防。
调查科科长江铁岩刚走进办公室,电话铃就响了,铃声似乎专踩着他的脚步如期而至。
江铁岩正要伸手去拿电话筒,悠云那苗条的身影在办公室门前一晃而过,似乎轻得连一点脚步声也没有,仅仅是一个幻影,江铁岩有了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看uā了眼……
自从一个礼拜前,悠云对他吐lu自己深埋已久的真情之后,他脑子里一直晃动着悠云楚楚动人的音容笑貌,悠云流泪时让人心疼的样子,在他心里不断地翻腾,令他一个多礼拜不得安宁。
江铁岩i下里心想——悠云啊,你是一个好姑娘,人见人爱的女人,可是我江铁岩却没有再选择爱人的权利啦感情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会伤人伤己的。再说,世界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就偏偏爱上我呢?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
江铁岩拿起电话,就听见一个急迫的声音在喊:“铁岩,你在发什么愣,啊?我有急事找你”
江铁岩一听是陶凌宇的声音,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江铁岩与陶凌宇过去在部队当侦察兵的时候,两人是正副排长,相处得像亲兄弟一样,转业的时候享有神枪手之称的江铁岩到了西桐海关调查科,而享有“神算”之誉的陶凌宇转业到了海关缉i局,任侦查科科长。在工作ing质上,两人有了密切的联系。一般在工作岗位上接到陶凌宇的电话,都非同小可,这是多年以来江铁岩的经验告诉他的,不是要紧事陶凌宇一般发条短信就算了。这回陶凌宇一定又是发现了重大走i案情。这也是这一对缉i枭雄配合默契的缘故,他们曾战功赫赫,他们的名字,令许多走i者心寒肉跳,不管是多大多难的走i逃税案,只要他们一接手追查,肯定是百发百中。特别是他们在部队当侦查兵时,他们之间有过一段讳莫如深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段往事,使他们的友情更加深刻,一直到了地方,两人仍然配合默契。
江铁岩语气低沉地说:“凌宇,别绕弯子,发现什么情况了?”
陶凌宇:“据可靠消息,从外海进来的40台小车被化整为零,今天已在红湾港上岸,有迹象表明正在向西桐方向转移。极有可能是三年前沉仓海底的那帮家伙,害死阿诚的幕后黑手,你一定要多加防范……”
江铁岩没有说别的,只是鼻子哼了哼就把电话放下了。此刻正好同一个科的副科长何之秋进门来,告诉他每一个科室都要安放一个警示牌,说着将一个上面写着“清正廉洁”的牌子放在桌子上。
江铁岩看了一眼一脸虚假笑容的何之秋,心里冒出一种说不清楚的厌恶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从与这位何副科长在海关搭档工作以来,有许多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见到何之秋时,心里总会冒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使他看不明白这个口口声声都在嚷嚷反腐倡廉、公正廉洁口号的何之秋的真实面目,这位每年都被评为廉洁标兵的何之秋,江铁岩怎么看他,都觉得他是在做秀。
江铁岩拿起桌上的帽子,转身要出门,被何之秋挡住,说:“有什么急事吗?有点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