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观戏(2 / 5)
皇帝目光转移,眼见花厅外面人影闪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见消息,赶了过来,只是未奉传召,不敢入内,“都进来!”
听见里面说话,奕几个鱼贯而进,行礼之后,皇帝一摆手,“溥纲,你把刚才的话,再和恭亲王说一遍。让他们也都听听,朕说得对不对?”
溥纲把经过又说了一遍,皇帝劈头问道,“老六,你是管着宗人府的,你怎么说?
奕如何能够说皇帝的话不对,听完之后,赔笑说道,“皇上,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主子难得出宫一趟,又何必为小事搅了兴致?大阿哥孩童心性,一时激怒也是情有可原的。”
“情有可原?你说得真轻巧!这样的事情,若不能及时纠正,日后变本加厉,不知道会做出多少不法勾当!”他摇摇头,“不能就这样饶了这个狗才!关到宗人府,圈禁三月!另外,夺去载澧贝勒嘉号,降为贝子。”
“喳。”奕碰头领旨,起身又给载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谢恩。
载澧委委屈屈的跪倒下去,碰头谢恩,“儿子领旨谢恩。”
“多多学点规矩,别仗着是朕的子嗣,就在外面胡作非为,要是日后再给朕知道,你有胆敢倚仗天家势力,在外欺压良善的,仔细你的皮!”
“儿子,都记住了。”
“滚出去,省得看见你心烦。”载澧求荣反辱,灰溜溜的出府自去不提。
皇帝叹了口气,摆手示意载龄父子站起来,“载澧这个孩子啊,秉性并不太坏,只是天生笨头笨脑,容易受人簸弄,便如同这一次的事情吧,”他略带一点羞涩的微笑,说道,“不过,朕身为人父,疏于管教,在这里,代这个混账向你们道歉了。”
“奴才不敢!”载龄和儿子连忙再度跪倒,口中答奏,“总是奴才教子无方,礼数不周,得罪皇子,皇上不以奴才所行非是大加挞伐,反天语慰藉,奴才惶恐无地!”
肃顺在一边看事情告一段落,适时进言道,“皇上,皇后娘娘等各位主子还在前面等候呢,是不是可以请驾,传戏了?”
“也好。”皇帝长身而起,“不好让她们都等得久了。起驾!”
把那一段不愉快揭了过去。载醇引领着皇帝到了戏厅——戏台朝北,戏厅朝南,五开间的敞厅,槅扇都已拆除,下面用‘地平‘填高,中间设一张御案,自然就是皇帝的。后面一侧,是皇后、嫔妃所居,再之后用两面黄幔隔开,是诸王、贝勒、贝子、公以及扈从大臣的席次。
未曾开戏,载醇先奏,这天的戏是由皂保和崇纶提调。这两个人都是内务府出身,现在都在当户部的满缺侍郎,京城里出名有手面的阔客,于是传了这两个人上来,并排跪下,由崇纶陈奏戏目。“今儿伺候皇上四出戏。”他把手里的一个白折子打开来,一面看,一面说:“第一出是出玩笑戏,刘赶三的《探亲相骂》,京城出头一份。”崇纶略停一停说:“第二出是卢台子的《空城计》,庆四给他配司马懿。这又是头一份。”
“你倒是有多少‘头一份’?”皇帝问:“卢台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