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团年宴(10545字)5.27(2 / 4)
“剩下的却也没有什么大事!”江鱼目露精光扫了一眼其他的几个属下、妖仆,怪笑道:“皇上今日在宫里怪我,捕风营成立了这么久,却连一个天欲宫、地煞殿的人都没抓住,这话虽然是在说我,却把花营的二将军气得半死,谁叫他们花营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这是和我们捕风营无关的,咱捕风营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满天下的布置密探去追查人的下落。”
顿了顿,江鱼很认真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大声喝道:“但是,有一件事情,咱们如今是必需要做的!昨日鱼爷我受十一个秃驴群殴,差点没命回来!如今十一个和尚虽然被鱼爷我打成重伤,但是孰可忍孰不可忍,鱼爷我是那种忍气吞声人家抽了我一耳刮子咱没有一点儿动静的人么?所以,鱼爷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是鱼爷我兄弟的,就帮鱼爷我去出这口气!”江鱼很有点黑帮龙头气势的,挥动着拳头大声叫嚣着。
白猛、龙赤火、白霞子几个妖怪自然是闻声振奋,大声叫道:“去,把那和尚庙都给拆啦!”
孙行者半天没吭声,过了很久他才支支吾吾的没奈何道:“咱师父逼我发誓过,不许咱和天竺和尚下死手。这个么,可就难了。”
李亨面露煞气,冷冰冰的说道:“这事情容易,如今天下佛寺中尽有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情,抓准机会逮他们一个现行,父皇都要砍了他们。”
公孙氏温温柔柔的说道:“江师兄可不要故意生事就好。这佛道争端,咱们贸然卷进去,想要脱身却是难了。”
江鱼脖子一歪,随手将那腰间新换的金鱼袋扯下来丢在了桌子上面乐道:“由得他们争,咱们打打边鼓就是。嘿,他们不争,我江鱼怎么升官发财啊?忠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看看,今天我那银鱼袋可算是换成金鱼袋。”李亨笑了几声,陪着笑脸,心中却是一阵的发怵,江鱼这么喜好功名富贵,如此道门护法,以后可怎么收场啊?不过,头疼的人应该是李隆基才是,想到这里,李亨顿时心中一阵安宁。
当日无事,第二日晚上,正是大年夜,长安城中声声爆竹脆响,百姓门口都更换了新桃符,娃娃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在到处嬉戏打闹。江鱼领了几个属下朝兴庆宫赶去赴宴的时候,还被路边娃娃丢来的雪团砸中了好几次。大感有趣的江鱼‘嘎嘎’大笑了几声,童心突然发作,他接过一团飞来的雪块随手弹了回去,正好砸中了一个娃娃的面门。一不小心,江鱼手指上稍微用大了点力气,那娃娃鼻子顿时被打歪,流出了两道血来。立刻有大人冲出来一通乱叫乱骂,江鱼尴尬无比,带着一干面色古怪的属下抱头鼠窜,哪里敢回头应声?
跑出去了数百丈,转过了几条街巷,一身白衣的李亨终于按捺不住笑意,抱着肚皮在那马背上狂笑起来。江鱼气极败坏的瞪了李亨几眼,恼怒道:“笑什么?笑什么?无非是,无非是力气稍微大了点而已。咱可是有很多年没有打雪仗了,怎会知道。。。长安的雪团也忒硬了,比扬州城的雪块起码硬了十倍,怎么就会把人鼻子砸出血来呢?”
一行人、妖尽皆莞尔,白霞子更是伸出手指轻轻的在脸上刮了几下,嘲笑江鱼将责任推到了雪的身上。江鱼摇头叹息,吩咐了龙赤火跑回去刚才出事的释放,在那正在安抚自己痛哭的娃娃的百姓身边丢下了几锭银锭。他闷着头行了一阵,突然自己也觉得好笑,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有趣,果然有趣,有空咱们一起去山里打雪仗罢,如今以我们的修为,打起来铁定过瘾的。嘿,嘿嘿,今晚公孙要在宫里表演剑舞,大家可注意不要让张九龄那老色鬼再去呱噪她。”
兴庆宫门口,冠冕堂皇,一干有资格出席宫里团年宴的大臣都带着自己的亲近子侄又或者最为美丽动人的女儿、侄女等人纷纷赶来。陈设华贵的马车、神骏的马匹,以及众人身上佩戴的昂贵珠玉等饰物,无不体现了大唐朝如今的富庶乃至奢靡。江鱼一眼就看到了柴风连同一干世家子弟正在宫门口附近高谈阔论,顶风冒雪的在那里大谈自己对各种朝政、天下大事的看法,好似一群风骚的蝴蝶花在那里招引流萤蜜蜂的注意力,这些江鱼心中的流萤蜜蜂,自然就是那些富贵家的女子。江鱼也看到了崔五先生等几个打过交道的大门阀在长安城的代表人物,不过江鱼却也没靠过去打招呼,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的远远的点点头、使个眼神,心意到了也就是了。崔五先生额外给江鱼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说今年应该给他的红利很快就会送去他府上,江鱼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
柴风也看到了江鱼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他眼里一亮,正要领着同伴向江鱼挑衅几句,稍微出一口自己心中的恶气,突然此时空气中飘来金铃脆响,传来馥郁的龙涎香味道。兴庆宫正对着的那条大街上,风雪中突然两队青衣道童手持各种法器、挑着小小的香炉步伐轻快的行了过来;后面跟了十几个红衣老道,一个个道貌岸然,手上拂尘轻轻挥舞,顿时满天的鹅毛大雪都在那队伍四周数丈外被推飞了开。再后面则是八个紫衣老道,他们或者手持金如意、或者手捧玉灵芝,人人毫不掩饰的在俗人面前放出了一身极其充沛的真气修为,三缕淡淡的白色雾气从头顶直冲天空,在头顶丈许高的地方连成了一蓬白色的云帐,大是神异。
紫衣老道的后面,袁天罡、李淳风两位大唐朝的天师,同时也是中原道门在世俗中的代表人物依然是本色服饰,满脸都带着浅淡的笑容,缓步行来。两个老道的身后,又是数十名充场面的蓝衣道人,这些道人年龄都在三十许上下,一个个神气完足,背负长剑,江鱼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一丝不弱的法力修为,显然道门在人间行走的精锐力量,都被抽调来了这里。
兴庆宫外的这些官宦人物哪一个不是目光极其敏锐的人物?他们自然看到了袁天罡他们一行人走过来,后面却是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就连刚才车马过时留下的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所有道人的脚都好似凌空飞舞一样虚飘了过来。于是,这些原本就尊奉道教的官宦急忙迎了上去,口口声声高呼‘老天师’的名号。其中尤以四大门阀的代表最为恭敬,毕竟他们的家主长老,可都是从道教的玄功中得了好处,如今都在潜身隐修,以求早日突破先天至境达到金丹境界哩。
江鱼也带着一干属下迎了上去,他朝袁天罡和李淳风行了个世俗间的拱手礼,笑道:“两位天师今日怎么排开了如此大的场面?记得去年团年宴,两位天师却是没有出席的呀?”在这些官宦面前,江鱼可没有必要暴露自己道门护法的身份,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好,却不用提出来满天下的叫嚷,吵得路人皆知,那就是愚蠢了。
袁天罡微微一笑,看了江鱼一眼笑道:“今日,怕是还有场面更大的来哩。”
话音未落,玉罄声响处,浓郁的檀香味从风中飘来,远处一片‘嗡嗡’的梵语念经声。当先是一百零八个整整齐齐的穿着鹅黄色僧袍的和尚顶着刚刚刮过的锃亮头皮走了过来,他们手上同样是各自捧着经卷、铃铛等法器;后面是六十四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大和尚,一个个步伐沉重,显然修为很是深湛;在后面三十六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更是放出顶上三光,佛光萦绕显示出他们相当水准的道行修为。而队伍的正中,一架由十几个小和尚抬着的软榻上,神象和尚身披枯黄色以贝叶连就的僧袍正襟危坐,眼里碧光闪烁,刺目的寒光分开数百丈满是大雪的空间,狠狠的剜了江鱼一记。神象和尚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他的软榻后面跟着的百多个整整齐齐劲装打扮的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