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集：明月擎空（2 / 2）

“好了，这事情先不说，说说你的事情吧，为何如此苦恼？”擎空不再刺激明月，转而换了一个话题出声问道。

“我？”明月微微一怔，沉默了半响，方才出声应道：“擎空大侠，我，我姥姥希望我嫁给独孤一方的儿子独孤鸣，与他一起合练‘倾城之恋’剑法，共同对抗天下会的雄霸，可是，可是.........”

“可是，你不想嫁给独孤鸣，你喜欢上了聂风？对不对？”擎空笑着接口出声：“既然如此，你直接跟聂风走不就算了。”

明月却又连忙摇头道：“不，我不能不顾无双城的安危。”

“是因为你们明家祖先的誓言吗，那你大可不必在意，不若，我带你去看一看，现在的无双城，究竟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擎空淡然一笑，随之不顾明月的反抗，带着她一步踏出，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当今天下武林，虽然天下会和无双城对峙，但是，勉强还算是平静，天下会帮规森严，虽然是横行无忌，但治下的民众好歹还能生活，相比之下，无双城一方，近年来因为独孤一方性情大变，却是横征暴敛，那些隶属于无双城的武林人士更是残忍暴虐，杀人放火，掳掠，严重扰乱了无双城势力内的秩序与治安，弄得是人心惶惶，刀兵四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哪里是这群虎狼的对手，不是被杀得妻离子散就是前往各处避难。

乱象既生，平时就已作恶多端、横行不法地痞流氓、乡绅恶霸更是为所欲为，横征暴敛，欺男霸女，勒索乡民，又有盗贼恶寇聚啸山林，自以为绿林好汉，劫持过山商旅游客，或有组成强盗团，形成一方大势力，专门以打劫为生，祸害四方，声名狼藉，引得天怒人怨，更是加剧了无双城积弊已久的矛盾，只差一个导火线，便会轰然爆发。

擎空带着明月四下里一番游走，虽然他悟出自己的武道，心性坚定，不会轻易动妄念起嗔痴，但见得四下里各处村庄的惨状，也是不由的为之无名火大起，心生不忍，明月更是戚戚然不知何所以。

已经是黎明时分，二人来到一个隐蔽林中的小村庄，随之便是发现，就连此处也遭受了无双城帮众的洗劫一空，满目皆是血肉淋漓，尸横遍野，火光灼灼，散发的热量依然在燃烧着所到的一切，很快就将这片原本安居乐业的桃花源地化为灰烬，不复往昔，彷如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痕迹。

明月一直居于无双城中，虽然对于独孤一方的暴虐有所知晓，但是，只因从未远离过无双城的所在，是以，并未亲眼见过，感受不深，可是，此时此刻，当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幕幕的时候，心中，却早已经掀起了无边的惊涛骇浪。

“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无双城有存在的必要吗？”擎空淡淡然开口，言语之间，也是忍不住的为之生出几分唏嘘，这一路走来，他由一开始的不忍、愤怒、冲动、嗜血等负面情绪不断袭来，到后来渐渐转为麻木、冷眼、淡然、乃至心无一物，超然观之，既有同情又有悲悯，是顺是逆，全凭本心。

若说此前擎空只是因为武道的缘故而初步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归属感，那么，在真正见识到乱世当中人命如草芥的切实景象后，对所在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认识，慢慢融入到其中，开始有点身同感受起来。

明月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脑海之中，明家祖先的祖训告诉她，自己应该守护无双城，应该效忠独孤家，可是，她的理智、她的良知却告诉她，无双城横征暴敛，已经弄得民不聊生，实在是没有什么在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顷刻之间，两种思绪同时出现在脑中，令她感觉到十分的痛苦，混乱、繁杂、无奈........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泥潭，此时此刻的她正深陷其中，无论如何使力，都难以挣扎逃脱。

擎空不等她回应，脚步不停，带着她不住向前，不多时候，忽然遥遥看见，极远处依稀有烟火从空中袅袅而起，侧耳倾听之下，只听得有极其细微的呼救声惨叫声传来，待得近了一些，便分明可见，远处正有一处村庄遭受无双城武林人士的无情屠戮与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