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扰梦者谁(1 / 2)
只听到一声,李清就已经惊醒了,睁开眼一看,外面已是天色大亮,不过心里面还是有些懊恼,咱才出去多久啊?这水云庄就改规矩了?难道忘了咱睡懒觉的风度么?居然有人叫咱起床?谁那么不开眼!
懊恼是懊恼,不过李清还是如旋风一般的穿衣出来,按不完全统计,这是他在水云庄里最快的一次起床记录,无他,云三娘和若英正熟睡正酣,他怕吵醒了她们。
可别想着三人世界有啥旖旎可言,谁叫咱李清在后世过来也算见多识广呢?胎教工作据说是越早进行越好的,尽管是双响炮,优生优育还是要抓紧,甭生出来的小子象王德显一样的不解风情!所以在李清的坚持下,云三娘和若英都跑一个床上睡着,而李清在床榻边搭了个铺,自己趴在床边哼了大半夜的歌,才隔了层肚皮而已,不信小家伙们就听不到他爹的校园民谣。
毕竟是离开水云庄好长一段时间了,见着故人还是觉着亲切,所以李清没对门边的来叫他的丫鬟发火,这还是当初石小公爷送给他的呢,他李清如胡汉三一般的又回了京城,那昔日的王孙却已不知踪迹了。
肯定是有急事,否则也不会这么早来叫他,太阳都还没到脑袋顶呢,李清也不虞有他,相反还有些期待,这么快就有人上门,说明咱还是人气高啊,不象后世那个什么叫狐云的,写个破故事都没几个人看。
可进了花厅。一见张管家、安小哥和柳七脸上的表情,李清就明白自己想错了,果然,消息差点把李清震趴下,太后来了!不过没大张旗鼓,是悄悄地来的。
本来还有些睡意朦胧,这下全清醒了,一清醒过来李清就破口大骂,老妖怪死戏子的没个完了,张管家在一旁脸都煞白。以为李清和太后有啥过节,天家的人都敢这样骂?这梁子结的肯定不小。
其实李清根本不是骂太后,他还没这个胆,他骂的是徐指挥使,反正比他年纪大,而且心眼也比他多很多,还装模做样的告诉李清什么御字头的班直只听天子一个人招呼呢,那来的就应该是小皇帝才是!
怪不得在应天府这么好心为咱去买酸枣,敢情就是算计着路程。擦黑以后才能到京城,那会城门也关了,自然李清要接待接待了。方便他就近看管,还什么有个班直家在左近呢,明明是偷偷跑去报信,否则太后怎么这么早就来水云庄了?摆明一切早安排好的。
都忽悠我!敢情穿越到大宋来地不仅有咱李清,赵本山那丫肯定也来了,没准还有郭德纲,否则哪来那么深远的艺术影响力?
倒不是担心自己要进大牢,太后要拿他哪用自己来?明正言顺的把他锁了枷进京都行的,小天子怎么在地上打滚都没有用,拐人家大闺女跑路的勾当。到哪都是被人唾骂的。
想来慕容一祯行事也算稳当,并没留什么把柄予人,所以并不好将他李清明正典刑,也怕他到处乱嚷嚷冤枉什么的,坏了天家体面。于是太后做了番周密布置,私下里管他要人来了,或者干脆直接给他个差事,安排他负责找到堇儿就完了。
这一见了面就不好办了,哪怕是别的再大的官来问呢。咱死口不认谁也没招。可要是和太后面对面,咱也推脱。见大牢地风险兴许没有,可心底里就是和太后翻了脸,何况派内庭侍卫接他进京,这可是天大的面子,拂了太后的意,那他李清以后地日子就别想着莺歌燕舞,恐怕因为爱睡懒觉的缘故都得罚他去海南吃荔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不答应找堇儿,以后就是变只蜈蚣,也穿不完那么多小鞋,可答应更不行,当初堇儿的态度就是李清要送她回京城,她就要寻短见的,再说一祯这样的好兄弟就和他只个分道扬镳的交情了。
怎么办呢?
可哪有时间让他细琢磨啊,水云庄现在本就算是皇家的行宫,人家要进来,根本轮不到通知谁,现在太后还就在专门给小天子驻跸的朝天阁里坐着呢,随同人并不多,否则也不算是悄悄的,太后是到了水云庄里面,才打发人来叫李清,而且那人还不陌生,就是李清老惦记着要打劫的王曾。
王曾也算是大宋地名臣了,别看也是苦出身,小小年纪就说自己“平生志不在温饱。”曾咏梅花诗:“未须料理和羹事,且向百花头上开。”这话还真不是乱说的,二十来岁便取解试、省试、殿试皆第一,连中“三元”,证明人家这诗不是光写的口气大;后来也一直在京为官,平时寡言少笑、端厚持重、进退有礼。
不过要说李清老想打劫他,的确是有几分道理,人还真是按群分的,既然是端厚持重了,那就绝对看不上李清地放浪不羁,而且王曾被王钦若狠狠的收拾过,好好的参知政事,被罢为礼部侍郎,还被赶出京城到应天府做知府去了;后来为了太后临朝,又和丁谓吵个没完,其实王曾是反对太后理政的,现在丁谓的倒台,王曾于其中出力不小,现在人家可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一个实握皇权地太后,一个当朝宰辅,李清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发软,可想不见哪由得他啊,走在路上脚步发虚地很,让后面看着的安小哥只想上去扶一把,可那院子现在有太后在里面,别看平时可以乱逛,现在不蒙召谁敢乱闯一步?地确不象是来拿人的,随侍的人并不多,可李清知道暗处肯定还有人在,比如昨天好好招待的那几个侍卫。现在没准就躲在哪个角落里乐呢,黑心肝啊,枉咱昨天叫张管家拿最好地酒,安排最好的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