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求计(2 / 3)
范太傅说了一大堆道理,怎么听都觉得正确,可事到临头了,究竟怎么借势而为还真搞不明白,这官场上的事咱不清楚有人清楚啊,王钦若可算是个“官精”了。
这次进王府就更顺利了,李清才说是来探相爷的病情,王府的家丁连禀报一声都免了,直接领着李清往里走,三拐二拐,还是来到上次见王钦若的那间屋前,家丁止步示意李清自己进去。
还是七月天啊,房间里却遮的密不透风,更加上药味,闷热的很,王钦若蜡黄的一张脸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呢,李清也不敢做声,轻手轻脚地移到床边的木榻上坐下,不多会王乾元也悄悄的进来,见李清只是一笑,也不招呼,将窗户微微地掀起个缝,然后站在床边手提着蒲扇轻轻的扇动。
怪不得家丁连通报一声都免了,原来是怕吵着老爷子休息;王钦若比起上次见着又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李清瞧着心里也是感慨的很,有寇准压着,让他晚入相十年,也算是位极人臣了,不就是贬相又复相么,权力就那么重要?才不过一年光景,一起一落,昔日那个眼冒精光,的“瘿相”,就成个涝病鬼模样了。
不一会李清就被闷的浑身湿透了,而王钦若在床上还用棉被捂着,李清细思量瞧人家病的那么厉害,再来打搅。要人家帮着出主意可真有些不大好的,再说也确实闷的很,便对王乾元悄悄打个手势,想改日再来好了。
就那么轻轻一动,还就把王钦若给惊醒了,李清慌的忙道:“小子无状,惊扰王相安寝,还望恕罪。”
王钦若对李清略一摆手,又示意王乾元扶他坐起来,李清也上前一步帮个手儿,待王钦若坐好了,李清说道:“王相病体欠安,小子未能常来探望,实在不该。”话没完呢,王钦若又是手一摆,嘴角微带一丝笑意说道:“小子,小子,李三郎何时这般谦恭起来。即便初会,在老夫面前,你也是自称其名的,说罢!有何事相询?”
这话说得李清脸上可有些发火烧。有事就来人家这抱佛脚,没事连门都不迈,自己还真成了势利人了,只是王钦若说完这话,人显得精神不少,眉宇间还带着些得意的神色,李清也不再装了,一五一十的将兴化海啸一事说明白了。
王钦若听完,神色一点不动,反是问李清:“这范仲淹就这般为三郎看重么?果有过人之处?值当你如此尽心?”
对了。这范仲淹现在还是个小字辈呢,自然不放在王钦若眼里,可不说人家是大宋的一代名臣,就是论官位,以后也是做了宰相的,李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钦若又问道:“此事三郎想事成亦或名显?”
这话还真他娘的问到李清心窝里了,求财易,求名可难,特别是那种万世美名。李清这么急急火燎的跑到王相这来讨主意,可不是一点私心没有,那“范公堤”千年以后都是美谈,咱也不贪心,要是后人说到范仲淹修堤的时候,也提起咱李清多少也有些贡献,岂不也是留芳千古了?最好叫范仲淹也写篇啥文章,说咱李清如何如何为民尽心那就更妙了。
李清迟疑了一下,在王钦若面前装样子那就太不识相了,李清小心地问道:“不能两者得兼么?”
“难。”王钦若回答干脆的很。
这可是难选择的很,李清闷不做声了半天,算了,连王钦若都说难,那就真是难办了,咱还是别多事,没准还把范仲淹的正事耽误掉,李清长出了口气对王钦若:“既如此,李清便选事成罢。”
王钦若赞许的点点头道:“世人皆为名累,须知多少事便坏在这虚名上了,三郎也无需介怀,求名未必便可得名,不求却未必不可得。”
李清一拱手慎重的说道:“小子知错了,王相但点拨事成即可,那点子私心无需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