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菊花(2 / 4)
民间管这兴师动众的上供之路称为“鲥供”。
“在路上走了一个月的鲥鱼有什么好吃的?”
听见皇爷这么说,三猫被吓了一跳。
“皇、皇爷?”
“昭德帝”看着高台下的堆花锦绣,袍袖下手指轻轻摩挲。
这是沈时晴调制色料时的动作,过去的七年间她用这种法子让自己神思清明。
鲥鱼进贡是大雍朝历代皇帝都守的规矩,她在这时候突然废掉定然有人跳出来阻止,那些朝臣们何尝不知道鲥鱼北上之路劳民伤财?可如果一个皇帝说了免去这一项,他们立刻会举出一个写着“祖宗家法”四个字的牌坊。
这些日子,这样的事她见得太多了。
沈时晴甚至有些理解了传闻中性情反复的那位“昭德帝”,想要靠讲道理做成一件事需要大决心大毅力,要是不讲道理,反而容易些。
喜怒不定,反复无常,大概也是他与朝臣斗智斗勇的法子。
“想要吃新鲜的鲥鱼,是不是应该去长江岸边?”
她问身边的太监们。
四下寂静,只有冷风吹着菊花花瓣的声音,几片花瓣被风从凤凰的翅膀上吹下来,轻飘飘地往天上去了。
一鸡和三猫扑通通跪在了地上。
被吓得。
知道这句话一定会传到朝臣的耳朵里,沈时晴笑了笑,转身走了。
晚膳时候,林妙贞在菊花锅里涮了块鸡肉脯,笑眯眯地说:“之前我劝你多吃点儿清淡的你却不肯,现在总算是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