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说法(2 / 4)
瘦子惨叫一声,双眼已盲,脸上肉更被生生撕下数条来,疼得呼喊一声便直接晕了过去,这还是青奋龙爪手尚未练成,否则这一抓足以抓碎对方面骨。
“好狠的小子!”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多摩,只是这厮不说自己要将人家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反倒直指对方手狠,旁人听来未免有滑稽之感。多摩还废话了一句,旁边的多塔已经抽刀一刀砍出。彼此不是第一次交手,青奋的护体气功他怎会不知道,这一刀轻轻朝地方咽喉掠去,正是金钟罩薄弱之处。
血刀老祖有云,万事万物有阴有阳,所有东西皆有两面。不到七关的金钟罩在眼珠、咽喉、下阴等要害是很大破绽,但反过来同样是诱敌的香饵。既然对方选择攻击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也就意味着攻击路线的单调化,很容易被对方猜出招式。
多塔的轻削不可谓不快,但再快也快不过预知。青奋看到手腕抖动已经猜到是砍自己脖子,事先一矮身子,这刀贴着头皮擦了过去。一招走空便是破绽大露,青奋反手已经抓住了多塔手腕,五指一收但听清脆骨折声起,四人又被废了一个。
一个照面倒下两个,多摩哪里还有勇气与青奋放对,与另一人一起转身就想逃走。对敌之时,千万别把背后对着敌人!这个道理估计两人应该听在过耳朵里,但却没有装进心里。青奋接住多塔手里掉下来的钢刀,两刀斩下了多塔与那瘦子的首级,复又追将上去,多摩和另一人也只是多活了片刻而已。
“大师,这,这可如何是好?”老实巴交的藏民看在自己家里家外躺了四具血刀门人的尸体,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没事!”青奋抓雪一抹刀刃:“这几个人都是无钱无势无靠山的主,死了就死了。待会就照他们说的,往山沟里一扔,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真有人问什么,一问三不知便是!”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生累师傅了,生累师傅了!”那当家汉子连连点头。血刀门的僧侣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若只是时常需要供养也就罢了,奈何血刀门高僧除了吃喝以外,还爱睡女人,每次前来都要藏民的妻子、女儿相陪。若稍有不遂愿便是灭人全家,取人取物更是丝毫不考虑藏民死活,说是血刀僧猛于虎也一点都不为过。眼前这人虽然也是血刀门的僧侣,但除了偶尔要些吃的以外什么都不干,说话也好说。那只鸡虽然珍贵,但比起妻子、女儿和全家性命来说,真正不算是什么了。
藏民纯朴,想人便朝好的方向想,感激的是青奋为他们保住了全家安生,敬献一两只鸡也是心甘情愿。若换成人性恶者论者来想,想成自己是用一只鸡“买”了平安,两边是利益交换,甚至于是青某人借势要挟了自己的鸡,暗中怀恨也是有的。所以血刀僧所言人性无定便是这么回事。
青奋则又有自己的想法。大侠也是要吃饭的,保你平安吃你只鸡,无论你心里认为这到底是善是恶,我只管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也就是了,正是血刀老祖所言“随心所欲”的意思。其他人的想法看法五花八门,一一计较哪里计较得这许多。我自有我道,足矣!
四具尸体收拾了手尾,青奋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金刚寺有一场论法。据说是中原高僧特来与藏僧比试高低。高僧论法可不是每日都见得到的,听一听必有增益,何况巴桑一直许诺自己的东西也该蘑菇够了。想到这里脚步加紧,日行中天的时候已经来到金刚寺的门口。
金刚寺僧侣但研经文不习武艺,和血刀门的关系奇特,即相斗又相生,虽然血刀老祖说这里乃是他的反面,但门下弟子其实并不禁足。只是一般的血刀僧都对佛理没兴趣,得空不是练武便是享受,等闲谁会来听一堆喇嘛说法。
“请教大师,天下佛门弟子都是光头,为何佛祖却满头头发?”说此话人的声音洪亮内力浑厚,青奋人在寺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说法已经开始,脚下再加三分力闪过寺门已经来到大殿之外。
“佛祖想留头发,所以留下头发。和尚需要标志,所以剃去头发。”金刚寺虽然挂了喇嘛的名字,但和血刀门一样骨子里是中土禅宗,来人发问头发的事也不为错。
“和尚为何需要标志?留下标志又给谁看?”
“一女浓妆艳抹,倚门卖笑,告诉来往众人那是妓女以招揽生意。一男剃光头穿僧衣,持戒律以区别于俗家人,得化缘得布施,那便是和尚。标志者,自然是给不是自己的人看的。”巴桑坐一蒲团之上,每说一句话额头上的伤痕便跳动一次,仿佛活物一般。
“和尚是什么?”发问的人一丝毫没有佛家人的样子,粗旷豪迈好似中原武人,穿单衣畅着怀,麻绳系在腰间,满头长发乱七八糟的横竖着,样貌十分威武。
“和尚是种职业,一种谋生的手段。”
“如此说来和尚妓女本无差别?”
“自然无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