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晚饭时分（2 / 3）

老人啰啰嗦嗦，意思到底是叫周源和蒋青英最好每天都过来吃饭，厅中有张全家福端正挂在墙壁上，四口人，有儿子和女儿各一个，看来常年不在家里，老人们感到孤独和寂寞了。

蒋青英走出来说先喝着汤，自是那最先端上桌的，现在刚好合适入口，周源当先站起来给大家舀汤。翻看下发现居然是甲鱼汤，应该够滋补了。老爷子随意地模样不像是知名的重量级人物，硬是劝周源喝下两大碗，不大的汤盆就只剩点汤底了，不过菜也终于上完。

正餐开始，周源也不是容易感到拘束的人，吃得很欢，大妈见状更是乐意夹菜，嘴里说出一个个名堂，每一道菜的历史都能追溯到某个朝代，大妈的话题无穷无尽，信手拈来。

周源也终于看到了蒋青英随口谈话的场面——她跟老爷子杠上了！经典力学和相对论开始上演，偏执经典力学的蒋青英不停拿出各种周源听都没听说过的实验名称砸向老爷子，老爷子固守几个关键理论拒不投降，一开始稳若泰山，但渐渐被蒋青英提出的那些尚未解决的问题所影响，忍不住去反击，什么混沌学与拉普拉斯、霍金的宇宙系统等等等等......周源听天书一样只觉得老爷子有点声嘶力竭了，蒋青英还在闲庭信步，虽然脸颊也泛起绯红，吐字却依然快速清晰，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周源觉得他们是高手般见招拆招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层次稍微低点根本不知道对方出的是什么招式。难得蒋青英尽兴，今天说的话，比以前加起来都还多——这自然也是她关注的事物所决定的，周源不认为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让她畅言。

“别理他们。”大妈倒是不在乎，要周源跟他聊天，“小周你觉得，这些菜哪一样最好吃？”

“都好吃。”周源笑道。

大妈当然是不满意这种回答，详怒说：“肯定有最好吃的一样...阿姨见你吃得最多的是那碟番茄炒蛋。”

“番茄炒蛋虽然很喜欢！”周源打蛇随棍上，“但如果是蛋炒番茄才是我最喜欢吃的。”

“番茄炒蛋和蛋炒番茄有什么区别，好吃就是好吃，有这份手艺，做什么菜都好吃！”大妈做出论断，热情去给他夹番茄，说道，“你喜欢吃，以后叫青英经常做。”

“这就是青英做的？”周源故作惊讶状。

大妈笑着点点头：“你没想到吧...别看番茄炒蛋只是简单的番茄跟鸡蛋，其实要做的好吃，是很讲究的，首先打蛋要均匀，放适量的盐，等会跟番茄炒的时候呢，是不放盐的，先烧热油，把打好的鸡蛋炒得......”

大妈是背书都能背得绘声绘色，长篇大论道下来，周源也不禁觉得番茄炒蛋恨是不简单的，里面讲究各种手法把握恰到好处，没有点功力，炒不出这个样子！“你吃的这块番茄，是不是炒得又香又甜？”大妈得意问道。

周源心里嘀咕番茄就这个味，脸上笑容灿烂：“嗯，好吃！”

“那就对了。”大妈的开心好像那就是她炒的。

这边厢老爷子跟蒋青英还在硬磕着，已经上升到互相引经据典的程度，汉语只是开头，说起哪篇论文或是研究报告时，就变成了外语，周源听得出他俩有说英语的时候，毕竟英语的特色明显而且普遍，但有时候根本听不出是哪种语言——谁又管他周源听不听得懂。

蒋青英已经放下了碗筷，手指在面前比划以加强表达力，这时候的她，意气风发不输任何人。周源有点冲动，想要摘掉她的眼镜，好仔细瞧瞧她那双眼镜此时的光芒色彩。